小说主人公是萧煜陶妙的书名叫《离花念君颜》,它的作者是桃花夭夭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女子笑如桃花夭夭,灼人心神,将军便一生变只钟情桃花,至死未改。...
陶妙嚼了嚼李子干,感觉口舌生津,方淡定了些。但听得车声辚辚,马鸣萧萧,心里还是觉得害怕。
然而这番冷静下来,她自然再也不敢去抱萧煜,只是自个儿缩在车厢一角。另一边的萧煜与她只有一掌之隔,也是不敢瞧她。
此时萧煜试着微敛心神,却只觉陶妙那剪水双瞳彷佛长在心口里注视着他一般,被她看一眼都叫人热血沸腾,无处可躲。
未几,马车缓缓停下。萧煜正担心被陶妙看出端倪,摆弄着下裳遮丑。那边陶妙却连招呼都不打,像只被猛兽追着的野兔要逃命一般窜了下车。
待下了马车陶妙始发觉自己正在萧煜府邸门前。陶妙不解,欲向萧煜相询。萧煜却磨磨蹭蹭地,迟迟未下车。陶妙不愿靠近马匹,只好在不远处候着。等萧煜从车上下来,只见他动静稍异,脸色不虞。
陶妙心忖,此人行事霸道,又有些喜怒无常,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妥贴。想了想,还是走到萧煜跟前问:“将军不是要送我离京吗?为何带我到府上?”
萧煜身上不自在,也不愿与她在道上闲扯,便把她迎了进厅堂。陶妙本以为萧煜一个独身男子,将军府最多不过宽敞整齐。岂料这府邸不仅格局宽宏,花鸟虫林﹑亭台楼阁竟全没落下。萧煜偷偷注意到她欣赏的神色,心下不禁有些欢喜。
进得厅堂,小厮给陶妙奉了茶,萧煜便屏退了众人,向陶妙道:“昨天先生虽与萧潜说了个清楚,奈何那小子依旧死心不息,故把先生请来府上,免得那孽子再来打搅先生。”
陶妙虽能理解萧煜作为长辈,自然不愿萧潜这根卫国公府的独苗与自己有甚么牵扯,可他行事这般霸道,实叫陶妙心中不喜。
萧煜瞧她面色,自然知她恼怒。不知怎地竟想如在马车上那般,哄她一哄,遂温声道:“卫国公尚有月余抵达京城。待他回京,本将军自会把先生送回陶府。这些时日便要委屈先生了。”
陶妙心里自是不愿,但心知拗不过他,只好道:“烦请将军把我府上的丹砂接来。”她自小便由丹砂与樱草侍候,可樱草方才显是被萧煜的鞭子吓怕了,要她来将军府侍候,只怕她话都说不利索。故而陶妙只让萧煜接丹砂来。
萧煜想了想,应允了陶妙的要求。复又嘱咐道:“萧潜虽年少,但颇有些计谋,先生暂居于将军府之事切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不知那小子又要翻起甚么风浪。”
况且萧煜与陶妙年岁相近,萧煜府内又没有正经女眷,这事若传出去对陶妙名声终究有碍。
二人说过话,萧煜便让府中侍女领陶妙进了客居的院子。
那院子清静雅致,比陶府还要宽敞些。正房前还种了一株桃树,此时桃花开得正盛,真真灼人眼目。待陶妙进了正房,只见所用事物一应俱全。
正房旁边的一间小书房更备了写画用的纸笔墨砚。除此之外,萧煜又拨了一个仆妇,四个侍女供她调度。
晚些时候,丹砂提着细软来到陶妙的院子,见陶妙全须全尾的方放下了悬着的心。二人甫相见,丹砂便上前拉住陶妙的手,关切地喊了声“女郎”。丹砂虽然比陶妙年轻两岁,但行事稳重,在人情世故上也想得更周到。
二人述了前事,丹砂便忧心遁:“贸然送女郎出京自然不好。但这将军府上下没个女眷,女郎客居于此也是不妥。”
陶妙默了默方道:“我心里也是不情愿的,但萧煜的蛮劲,你也晓得了,我们哪里抵得过他?”
丹砂回想起萧煜在陶府里抽出的那一鞭也是心下惴惴,嗫嚅着说:“……当初若没有收世子为学生……也不致于惹出这番祸事。”陶妙听了也不禁叹气。
陶妙自幼醉心丹青乃受其父陶西凤影响。陶西凤宠爱陶妙,打小起父女二人便是镇日在书房中鉴画写画,陶妙可说是跟着父亲长大的。
可如此教养,以致陶妙于女德女工﹑人情世故上便有些缺失。原来她天资也是聪慧的,可她性子本就不喜受拘束,又被父亲纵着,便离闺秀一途愈来愈远。
无怪乎陶夫人当时也怪怨丈夫把女儿的性情养偏了。
直至十六岁时,秦家借故把亲事退了,陶妙才真正因自己这性子吃了亏。而退亲一事对陶西凤的打击尤甚。陶家家势息微,秦家的亲事于陶妙而言可说是上上之选。
如今被退了亲,怕难再找到秦公子那般的良人。这番变故也教他反省往日纵容陶妙反误了她终身。
陶妙虽不看重世人置喙,却不忍见父亲伤怀,从此以后便不再卖画,授艺也只收女学生。当初若非见萧潜天资过人也不会破例,岂料还惹出了这场风波。
其实陶妙不愿客居于将军府,不过因为不喜受人胁迫,所思所虑与丹砂实有所不同。
丹砂见陶妙没法,便大着胆子道:“萧将军若守诺把女郎送回陶府自是极好,若当中又横生枝节,女郎何不……何不……”
二人相处多年,陶妙哪能不知她心思,便睇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何不怎地?”
丹砂看她?追更?捌壹四六伍欺玖龄玖裙?脸色,已是底气全无,还是勉勉强强地说:“何不……请秦又玄公子帮忙……。”
陶妙听了,马上抽开丹砂拉着她的手,淡淡道:“我不求他。”
丹砂见她真恼了,忙斟茶添水,安抚她顺气。
正当此时,外头却传来人声,来人便是萧煜。二人见他前来都有些意外,但见他神态轻松手上还捧着一个锦盒,不似来寻事便缓下了心神。
谁不知萧煜在门下却已把主仆二人的话听了大半,进了门便开门见山道:“本将军这次请先生到府上确是有些鲁莽了,”陶丹二人听了便知萧煜已把她们的话听了一耳朵,丹砂不禁底下头去,后又听萧煜笑道:“倘先生客居于将军府一事当真为外人知晓了,那么——先生便与人说本将军也拜了先生为师吧。说起来侍奉恩师也算是个名头吧。”
陶丹二人听他要拜陶妙为师皆是一愣,但见萧煜虽满脸笑意,语带戏谑,却神态认真不似作伪。
萧煜说着还把手中锦盒送上,说是拜师礼。
陶妙打开锦盒一看,只见盒中放着一块湛蓝的“点黛”。
点黛又叫青金石,靛青颜料皆是由此而来。但此物颇为难得,从桃林会面到今天不过十二时辰,萧煜竟把这些事安排得巨细无遗。陶丹二人见了他的手段,对他都不禁既是忌惮又是佩服。
那边萧煜也不待陶妙答应,便说:“先生既收了拜师礼,也该给学生回礼。”
陶妙愣了神,说:“我此番出来哪有带甚么物件?”陶妙刚说完,只见萧煜笑了笑便起身探手向她发髻边。萧煜手快,陶妙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人已坐回椅上。
“学生不嫌弃,便把此物当回礼吧。”萧煜笑得灿然,手里罢弄着一根桃花白玉簪,上面刻了“夭夭”二字,正是陶妙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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