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尽浮华只为你》由绿竹雅居最新写的一本仙侠奇缘类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若瑾烈曜阳,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他,出生皇室,身份尊崇;她,世外小仙,身世坎坷。他们各自肩负使命,也因宿命相识相知,倾心爱,恨别离。国仇家恨,他黯然离去,她默默追随。纵千山万水,他从不忘爱,绝不屈服天命!恩怨纠葛,她痛苦辗转,蓦然回首,那份爱依然如初。机缘至,五灵相聚首;劫缘起,寂寞天涯路......岁月荏苒,再相见时泪湿绡重;石破天惊,长空迥回,他痛心离去。撕心裂肺,心如刀割......人生如寄,奈何冷雨凄风;命运多舛,纵相爱定不能负相思意!...
他们藏身的小山村距煜都三十余里,位于瑶碧山脉中麓一个山腹之中。瑶碧山脉横亘煜国,向西绵延数百里,一直深入义渠境内。
村里仅有几户人家,村民们每日过着鸡犬相闻,与世隔绝的生活,不知世外今夕何夕。
这一日午时若瑾正用清晨采摘的鲜菌烹制一只肥美的山鸡,不一会儿陶钵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香气四溢。她的厨艺愈发精湛,烹制的食物色味俱佳。
趁着鸡汤还在钵里滚着,她在窗下又练了会剑,直到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粒,她才匆忙收剑。灶台上陶钵的盖子已被人掀开,淋漓的汁水洒了一地,灶下蹲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他两只乌黑如爪的手正撕扯着一只鸡腿,嘴里还叼着块鸡肉嚼得正香。
若瑾见他毁了那钵汤甚是气恼,但她见那孩子脸色蜡黄、蓬头垢面,狼吞虎咽的吃相便猜到他已饿了很久。若瑾忽然起了恻隐之心,她徐徐蹲下,目不转睛地直视那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瞳,“你不是这个村的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还是自顾自地大吃大嚼,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
若瑾耐着性子待他吃完,又问了一遍,那孩子才茫然地望着她,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莫非这孩子是个哑巴?”闻讯而来的烈曜阳负手立在门外。
那孩子突然惊恐地咧开嘴龇牙发出一声类似狼嚎的叫声,小小的身形缩成野兔般大小噌噌噌钻入灶后不见了。
若瑾仔细瞧才发现灶后不知何时被那孩子挖了一个洞,她无可奈何只能收拾锅灶重新煮饭。
第二日她特意守在灶边,那孩子没有出现。第三日她在洞外搁了一盆饭菜,没半炷香的功夫,男孩从后山翻进院内,见只有若瑾一人,才放心地享用这餐美食。
这样又过了几日,男孩与若瑾渐渐熟稔起来,他每次吃完饭菜都会对若瑾咧嘴一笑。若瑾又为他打来一桶水,备上一套新衣,男孩似乎明白了若瑾的意思。经过一番清洗,男孩露出一张黝黑的小脸。他的手腕上还套着一只铁圈,上面刻着弯弯曲曲的花纹。烈曜阳说这是义渠贵族给家中奴隶套的手环,目的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若是义渠人见到逃跑的奴隶都是有责任将奴隶押送回主人家的。
男孩仅会说简单的几个词,想来生下便是谁家的家奴,从未有人教他说过话,更不用说识字了。
此时男孩结结巴巴地说:“歇......谢......”
“你想说谢谢是不是?”若瑾惊喜地问,“原来你是会说话的!”
男孩点点头,“义渠”他手指西向。
“你是说你从义渠过来的?”
男孩眼神晶亮,又点点头。
“你的家呢?爹娘呢?”
“嘶......嘶......”男孩眼中泛起泪光。
“那以后我来照顾你吧。”这个男孩的遭遇令若瑾很是心疼,她亦想起自己的爹娘。
她轻轻抚摸男孩的发顶,“你有名字吗?”
男孩摇摇头。
“既然你是钻洞而来,以后我便唤你洞生吧?”若瑾笑得眉眼弯弯。
男孩虽不懂洞生是什么意思,但他见若瑾笑盈盈的,他也咧开嘴呵呵傻笑。
若瑾在茅草屋里铺开一床被褥,洞生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地。
若瑾闲暇之时也教洞生说话识字,洞生极其聪明,没多久就会说简单的词句了。
后来,若瑾下山采买时便留心打听了西境军的动向,原来腊月之时镇西王云阔达病逝,威远侯云朔立志为父守孝三年,柳皇后便收了他的军权,另派文将军戍守西境。然而自文将军去后义渠屡屡进犯,官兵不敌,竟让义渠接连攻陷了两座城池。大量边境百姓痛失家园流离失所。
烈曜阳听后仰天长叹,他说云家一门忠烈镇守西境多年,仅是那杆“云”字战旗都能令义渠闻之丧胆见之惊心。柳皇后忌惮云朔收了他的兵权,如今西境再无良将,无异于自毁长城。只是苦了那些黎民百姓,不知有多少被掳去为奴,或丧命于义渠刀下。
想来洞生便是生于战乱之中,陷于义渠为奴,如今或是机缘巧合逃出魔爪,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岁月如梭,三个月弹指一挥间,烈曜阳除了初一,十五子夜之时仍是头疼,身上其余伤处俱已痊愈。
若瑾默默备下馒头肉干等物,她委婉地告诉烈曜阳,说是能治好他头疼的药物只在姜国才有,所以他们需要立即前往姜国。
烈曜阳不疑有他,自是帮她收拾行囊。他二人如今都做普通村民打扮,随身之物仅是布衣荆钗,不到半柱香功夫就收拾停当。
烈曜阳拿起若瑾近来使用的一柄青锋剑,食指轻弹剑身,剑鸣之声不匀且有杂音,“这柄剑太过普通,改日我再为你选把好剑。”
身旁的洞生听了,两眼放光地盯着这把剑,他拽过剑穗“我......想要”。
烈曜阳还剑入鞘,微微一笑“待洞生熟练使用那柄桃木剑,我便允你使用这把青锋剑。”
近来烈曜阳心情不错,洞生见他二人练剑便也缠着他想学,他也就随手择了根桃枝,削成宝剑模样供洞生练剑用。
“偏心,哥哥给姐姐.....好剑,不给我。”洞生两颊鼓起像青蛙一般,他气哼哼地瞪着烈曜阳,小手还上下挥舞着,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这几日若瑾忙着练剑,忙着教洞生说话习字。烈曜阳除了指点她二人剑术,便是独自登临山巅,静默伫立远眺万里河山。经历那场挫败的他身姿依旧挺拔,如同他手中的那柄昆吾名剑一般精钢铸就,宁折不弯。
若瑾每每停下手中之事,仰首远望那个笔直如松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热流化作泪光在眼中闪烁。
此时的他却像个孩子似的,纯挚的眼眸仿若清澈见底的潭水滟滟流光,若瑾看得痴了,心中无端生出万千感慨,原来他也会笑,原来他的笑竟如此的好看!
若瑾蓦然心中愧疚,似乎近日自己竟有些忽略了他。她支支吾吾地嗔怪他为何不提醒自己他还是个病人,他也需要自己照顾的。
烈曜阳一愣展颜再笑时颇有深意,他目不转睛地凝望若瑾,“我是你的病人,你什么时间想起便什么时间来看我,我终究是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若瑾听了又是双颊酡红,她的指尖轻轻碾过已被洞生揪得凌乱的剑穗,一双秋水明眸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