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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祭拜
“当然要去!”商无双的回答干脆利索,几乎不带有任何的迟疑。
商锦城点点头,饱含沧桑的眼眸之中满是热泪。每年的时候商锦城都会过来问商无双这个问题,但是商无双总是有着千般理由推拒。以至于这么多年,那长眠地下的商夫人都不曾见过自己亲生女儿一面,这也成了商锦城的一道伤疤。
“好!好!好!”商锦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略显仓皇失措的出了景馨园。
商无双目送着商锦城的背影离开,靠在贵妃椅上,恍惚之间想到了刚才的梦境之中的场景。
商夫人,若是你在天有灵的话,哪怕不是想要见到我,应当也是想要见到你女儿的这具躯体的吧?
日月轮转,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商无双就已经换好了衣服,收拾妥当。
白色的长裙显得商无双清雅出尘,细条的身材凹凸有致,虽然未施粉黛,也是人间绝色。
朝着将军府门口走去,商锦城急忙迎了过来。
“你母亲若是看到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商锦城今天也看得出特意打扮过的,没有胡子显得干净利落,再加上一身劲装,武将的雄伟之气尽显。
商无双应着,刚要上马车的时候,又听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将军留步!”
两人一起转过身去,却见姨娘和商谨言一起朝着外面仓皇而来。同样都是素净的衣服,但是两人显然可以装扮过。尤其是姨娘的脸上脂粉,眼看着就要落下来是的。
商锦城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烦,“你这是做什么?”
“将军,今日是姐姐的忌日,我跟着将军这么久,也想去拜会姐姐一番。”姨娘眨了眨眼睛,瞬时间红了的眼眶让商无双都不得不佩服。
商锦城微微有些迟疑,朝着商无双的方向看去。
商谨言见状,上前一把揽住商锦城的胳膊,撒娇道,“父亲!我和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去拜见夫人也都是一片诚心,难道父亲还会觉得我们这么不识大体吗?”
“那就一起去吧。”商锦城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收回目光,自顾自的翻身上马。
姨娘和商谨言自然是欣喜,立在商无双的面前,趾高气昂的上了马车。商无双抬眼看了看商锦城的背影,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上了马车。
商家的陵园就在城西不远处,虽然商锦城并不在意,但是南宫家也是不能任由大小姐寒酸。
不管是哪里的修饰,都堪比皇陵几分。
姨娘和商谨言环顾周遭,眼中满满都是羡慕,以及嫉妒。
商无双跟在商锦城的身后,自从到了陵园之后,商无双就不自觉地觉得心情低沉。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到底和原主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原主当初不愿意来祭拜自己的母亲,大概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过得不好吧?
几人来得时候尚早,却也有人更早一步。
“姑父,无双,”南宫玉转过身来微微行礼,见到商无双的时候,微微诧异。
顺着目光去看商夫人的墓碑前,已经摆满了祭品,想来是南宫玉已经祭拜过。
商锦城点点头,绕过南宫玉的身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商夫人的墓碑。
“看看我!每次见到你都这么不争气!”商锦城背着众人,擦了擦眼中的泪水,随后又对着商无双挥了挥手,“你也看看!我们的女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有七分像是你,还有那三分像我。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你也可以安心了!”
“拜见母亲,”商无双对着墓碑的方向跪了下去,“女儿不孝,十五年未曾来过。今幡然醒悟,愿母亲在天有灵庇佑,家人一切安好。”
商无双磕了三个头,饶是已经尽力克制,但是眼中也存了泪。
原主的母亲,你若是真的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欣慰的吧?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众人不由得都觉得一片哀伤。阵阵清风出来,更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凄清之感。那样的女子,终究是只能在这里静静地守护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姐姐!姐姐!”姨娘从后面冲出来,到让南宫玉吓了一跳。
商谨言和姨娘双双跪倒在了商无双刚才的位置上,声泪俱下,比商无双还要悲怆的多。
“姐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年纪轻轻的就落下无双走了!妹妹我辛辛苦苦抚养了这么多年,如今带着无双过来,姐姐你可一定要在那边好好地!莫要让妹妹我担心!”
姨娘的帕子擦着自己眼中的泪水,商谨言也在一边帮衬。
两人闹得动静大些,不远处的侍卫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看过来。商锦城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怕是也没有预料到姨娘竟然会来这样一出。
“你们先起来!”商锦城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威严。
姨娘哭哭啼啼的站起身子来,眼中的泪水却仍旧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是的,“将军,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我失态了。但是一想到姐姐,我这心里就甚是难受!好不容易把无双拉扯这么大,如今快要出嫁了,可是家中没个嫡母,难不成会被人看不起!”
说道这里,商无双才恍然大悟姨娘此番是为了什么。
也对,十五年了,当初商夫人撒手人寰之后,后院之中就只剩下姨娘一人。这些年商锦城清心寡欲,后院的事情都交到姨娘手上,但是始终不见给姨娘什么更高的位份。
这不,姨娘总要给自己谋划一下才是。
旁边的商谨言更是附和的点点头,“父亲,母亲说的也在理,姐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比我走到哪里都有母亲。不如就把姐姐过继到母亲的名下,日后也算是不会被人笑话了去!”
过继!
商无双冷哼一声,就算是过继的话,她一个嫡女也没有理由过继到妾室的身边去。商无双若是做了名义上姨娘的养女,姨娘就必定要做成夫人才行!
好一个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