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鸽子》故事精彩,尤其是主角冯静宜谢谰陆宁登场的时候,十分值得耐心的阅读下去,这也是我推荐这本小说的原因,《海的鸽子》讲的是:谢澜看见了,淡淡的说:“我没必要浪费公司的资源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说实话项目再小,她都不可能是最合适的合作方。我只不过……
冯静宜笑了笑,说:“我记不清楚了,也许当时坐的远,本来就没有听见这回事。”
他满脸怀疑的看着她,何止是怀疑,分明是一点都不相信。徐斯言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现在,完全看不懂你。我感觉我似乎很了解你,可是我感觉那些了解都是假的。静宜,我回过头去想,你上次跟我亲密,还是觉得太巧合了,你真不是利用我跟谢澜离婚?”
冯静宜面色温和,半点心虚模样都没有,也不开口,像是随便他怎么说。
“温远辉的腿,也是我动的手。“徐斯言说,”在那之前一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也很好,并且也是一副被伤透的模样,我替你不平心疼你,才找了温远辉的事。我总觉得,每回你有用的到我的时候,你才会给我点甜头。静宜,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多想?“
冯静宜神情不变,说:“你回去吧。”
“冯静宜,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手掌之下,胳膊纤细,好像一用力就要折了。
冯静宜嘴角带笑,神情温和:“我一直都告诉你,我早已经不再喜欢你。”
“你不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我不相信你心里没人。”徐斯言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些。
两个人对峙着,站了许久。
徐斯言看见不远处往里走的人影,突然道,“谢澜呢?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冯静宜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跟他的以后,问他没什么意义。”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谢澜就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很多礼品,脸色看上去有些疲倦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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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看了谢澜片刻:“来送礼?”
“家里那边让我过来回礼。”谢澜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拎着东西往冯家走,放下东西没说两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冯英芝算是难得招呼他喝杯茶再走,他也没有喝,客气的解释着自己等会儿还有事。
离开时路过冯静宜时,也像往常那样打招呼,寒暄的客套中带着分寸,将距离感拿捏得很好,道:“静宜姐,风大,别在外头吹冷风了。刚出院得注意身体。”
徐斯言道:“我要走了,她出来送送我。”
谢澜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道:“那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接当作没听见刚才的话。
做人来说,这其实是不错的方式。避免双方尴尬。
谢澜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冯静宜很少声音会突然之间淡下去,说:“你没必要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的。”
“你不是不在意?”他目视前方,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道,“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要是不高兴,之后我不再说了。”
恋爱里的男女,才喜欢纠结前任的事,但喜欢纠结前任,也并不是明智之举。就算她现在真的跟徐斯言在一起了,也不喜欢他一直总提谢澜。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在一起。
他甚至还打乱了她的计划。
冯静宜转身往回走,并没有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斯言喊她:“静宜。”
“你走吧。”她说。
徐斯言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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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一进屋,顾泽元就凑上来,说:“姓徐的跟你说什么了?”
“明天过年,你还往我这里跑?”
“找不到你,所以来看看,一会儿就走。”顾泽元说,“现在的男人,可真都不怎么靠谱。”
“你不也是男人?”
顾泽元说:“可是我靠谱啊。静宜姐,你跟这些男人也用不着瞎搅和了,反正慢慢来,要是遇不上合适的,之后我可以娶你啊。我比他们都靠谱。”
冯静宜不以为意:“你好好上你的学,要是想恋爱,找找同学。”
顾泽元倒是想的开:‘爱情这东西能持续多久,说起来还是亲情可靠,亲情才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交情。你以后要是想嫁我,我求之不得。还有个小不点可以供我玩乐。“
冯静宜恬淡的笑着,说:“等你遇上喜欢的人,你就不这么想了。”
“那我还不如努力努力,喜欢你呢。”
冯静宜让他别耍嘴皮子功夫了,叮嘱他回家看一看,也别跟家里人吵架。
顾泽元替她拨了下头发,说:“要不是不方便,其实我最想跟你一块过年。跟你一起才是最自在的。要不我明天吃个年夜饭就回来,来你家跟你培养感情?咱们都长得好,指不定还真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冯静宜把他给赶走了。
他在外头还继续劝她:“静宜姐,你考虑考虑,我真心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了。”
冯英芝听的有些好笑,说:“这孩子在你面前可真贫。”
冯静宜笑了笑,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通过了谢澜的微信好友申请。
明明是他加的好友,按理说,他应该有事,只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发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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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不仅仅是当天没有发消息,第二天醒来,冯静宜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
反而朋友圈,转了一条谢氏的推文。
冯静宜也没有在意,新年里,是冯横山难得在家的时候,每每这会儿,冯英芝总会格外心情好,几乎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
冯衡山对她一直很冷漠,夫妻之间这么些年来,甚至不如陌生人。今天却是难得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句话,就让她热泪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说:“夫妻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跟静宜坐着,我去做饭。”
客厅里,冯静宜跟冯横山尴尬的坐着,尤其是后者,如坐针毡。
“我跟你妈,相差两岁。后来你爸喜欢她,那时候婚约父辈说了算,她和你爸订亲的时候,我们正在恋爱,你妈死活不同意嫁给他,我没去争取。后来她到底拗不过家里,嫁给了你爸。”冯横山说。
“我最开始进冯家,本身就是养给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冯家。”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没什么区别。”冯静宜说,“你应该做的,是对我姑姑好点。”
她说完话,就起身上了楼。
冯横山的话留在了喉咙里。
其实新年对于冯静宜而言,意义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团圆,她什么都没有。
对她来说,甚至比不上寻常时候,那会儿起码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人,新年的对比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吃完年夜饭后,她跟冯英芝聊了会儿天,就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她在当初教的学生群里发了红包,所有人都热闹起来,唯独温湉,一句话也没有出来说过。谁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来说话,她也依旧没什么动静。
冯静宜又给叶晨曦他们发大红包,只不过她也没有时间陪她闲聊,回家了,都要陪家里的老人。
唯独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她算是年长的,也只有他们俩,岁数比她大。
她没有领徐斯言的,但是领了范起的,说:【这么多个,手都酸了,我没有收过这么大的红包。】
范起:【真的假的?】
冯静宜刚要说是真的,却忽然想起之前刚跟谢澜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她。
她不肯要,说他年纪更小,要给也是她给。
谢澜那一天,都不怎么高兴。
后来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她,说:“冯静宜,我喊你声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愿当个后辈,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唤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气死算了,居然真把我当弟弟了。”
谢澜说:“我说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的。没人给你红包,我就一次性给一个别人都收不到的数。除非我之后进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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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回神的时候,回范起的话变成了【很少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别人守岁,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热闹多了,爱玩的都出来玩了。
只不过冯静宜很少跟小辈混迹一起,而是陪着冯英芝走动,见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冯英芝跟谢母掰了,冯英芝不爱出门走动了,她才出去跟大伙唱歌。
顾泽元同学的圈子,冯静宜不是很处得来。
她只是安静的坐着,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没想到是谢澜的。
他问她在哪。
冯静宜说了个地址。
十几分钟后,谢澜让她下楼。
冯静宜没去。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谢澜走进来,一眼扫到她,紧接着就坐在了她旁边,说:“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主动发条信息。是不是觉得我反正迟早要来找你,你就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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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视线全部集了过来,但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冯静宜皱起眉。
顾泽元说:“谢澜,你离静宜姐那么近做什么?你离她远点!”
谢澜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侧目看着她。
冯静宜说:“下楼说吧。”
谢澜没有拒绝她,率先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顾泽元看看冯静宜,说:“静宜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针对你针对得要死么,现在他在做什么?”
冯静宜说:“有点事情谈谈,你别急,出不了什么事。有情况的话,我再联系你。”
顾泽元抬脚想跟上去,冯静宜说:“别跟着我,跟你同学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罢。
冯静宜往电梯间走的时候,看见谢澜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楼梯间等着她。
进电梯时,她温声细语说:“那天你说有要求,有什么要求?”
谢澜上下打量她两眼,突然伸手把她往墙壁上推,紧跟着压下去,想也没想就张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冯静宜太疼了,张嘴时,他就趁虚而入了。
她年纪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欢这样的热烈,就伸手推开了他。
谢澜一下子没做好准备,还真被她给推开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卷土重来,凶狠的把她圈进在胸膛之间狭小的范围里,肆意欺负,她腿软了,他才放过她。
“我不喜欢吃亏,总要讨回来的。”谢澜喘着气,轻声说,“不然我总记着,受气。太他妈气人了,我凭什么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这委屈。”
冯静宜冷静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说:“嗯。”
谢澜却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说:“那天你和徐斯言说什么,和我没有以后了?”
她没说话。
“话收不收回去随便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别给我再跟他见面。”谢澜说,“白.嫖这么好的事,你想都别想,轮不到你。要么你买了我,给我五百万,要么你就让我睡回来并且洁身自好点。”
“你这是勒索。”她直言不讳。
谢澜却不在意这个指控,说:“有什么问题?“
冯静宜没有说话。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谢澜放开她,说,”你自己想清楚点,想好了给我答案。“
冯静宜蹙起眉头,出了电梯,外头的风冷飕飕,谢澜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车之后,才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回答。”谢澜握着方向盘,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见面。”
他的车窗开着,外头的风灌进来,太冷了,她懒得再开口。
车停下时,她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口红花了,车外冯英芝已经开口说:“静宜?“
年里头家里有客人,冯静宜自然不能这副模样出去见人,她难得有些生气,手忙脚乱伸手擦着嘴唇,谢澜则是在一旁慢条斯理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慌。“
冯静宜忍耐着说:“擦不掉了。”
谢澜闻声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放轻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能弄干净。”
“什么?”
谢澜盯着她的嘴唇,缓缓说:“再亲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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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姐,我亲一个试试?”谢澜诚恳问道。
手却不安分,捏着她下巴的动作,极其轻佻。
冯英芝就在外面,他也半点克制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这会儿被冯英芝看见,那又是一出大戏。
何况,今天冯家,不仅仅只有冯英芝,还有许许多多的客人。那无疑是更大更大的戏。
舆论风暴中心的位置,大概又会属于她。
冯静宜往常温和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伸手推开他。
“谢澜。“她警告道。
但冯静宜的声音,一直都没什么威慑力。她太温和,声音也温和,能看得出来不高兴的时候,那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下车吧,我得去忙了。“谢澜突然正色说。
谢澜靠在驾驶座椅背上看着她冷静的擦着嘴唇,然后下了车,毫不留情的关上了车门。
冯静宜再次照了照后视镜,这回算是勉强能看了。
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谢澜的车子开了出去。
冯英芝说:“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好在谢澜这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的,冯英芝不认识,没认出这是谢澜。
冯英芝现在的态度是,只要谢澜招惹的不是她冯英芝的侄女,她还是能和谢澜好好往来,但她还是不喜欢冯静宜跟谢澜有私底下的往来。
有句话说的好,离过婚的情侣,再回头,不过是为了多离几次。
当时离婚,就已经说明不合适了,不合适的地方也会一直存在,和好也会有裂缝,根本不需要浪费那个时间。
冯静宜说:“跟朋友聊了点事,就回来了。“
冯英芝也没有多问,冯家今天却是也有些客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有多远房的亲戚。冯静宜陪着众人聊了会儿天,才上了楼。
谢澜圈子里的那个群,他在发红包,温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个群了。
冯静宜也一直潜水,没出来发过消息,也没有抢过任何红包。
她看了眼温湉的微信,给她发了一句消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给删了。
冯静宜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谢澜在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一直到初五,冯静宜去了谢家拜年。
今天来谢家的亲戚也多,徐斯言和蒋文媛也在,甜甜一看到她,连忙蹦跶到她面前,乖乖的喊她:“嫂子好。“
蒋文媛笑得意味深长,解释说:“甜甜现在叫姐姐就行,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徐斯言在旁边无声的看着她,大概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冯静宜偏开视线。
谢澜起床气重,一般没睡醒,没人敢去招惹他。他是在睡醒后才下楼的,看到冯静宜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进了厨房,榨了一扎果汁出来,然后走到她面前给她倒了一杯。
周围这么多亲戚,偏偏就给冯静宜倒了。
本来谢澜对她虽然客气,但还是挺避嫌的。
一旁的谢母脸色瞬间就变了,徐斯言同样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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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知道,此刻不止是谢母,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大概都带着探究。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和气的礼貌说:“谢谢。”
谢澜浅浅淡淡的应了声,声音当中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转身去给甜甜以及小辈们都倒了一杯,一扎果汁很快就见底了。
这看上去倒是谢澜离冯静宜最近,又不好表现得太刻意,也就顺势最先给她倒了。
更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交流,谢澜很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这边坐着的都是些阿姨,聊天他和徐斯言都插不上话,他们都无声的坐着,看向彼此时同样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谰说是有女朋友了,但斯言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舅妈笑道,“文媛,你可不能不急,斯言都奔三了。”
蒋文媛无奈道:“他自己非要拼事业为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斯言就打断了她:“我不是没有,只是您不喜欢她,要是您同意,我随时可以带人回来。”
蒋文媛的脸色僵硬,下意识的就朝冯静宜看去。
“但凡您放下对她的偏见,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徐斯言说。
谢澜看了看他,又看看冯静宜,神色淡漠,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蒋文媛的下颌线动了动,这明显是一个有话要说的动作,只不过她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口,许久才道:“妈不同意的,自然有妈的道理,只要妈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说,您的意见不重要呢?”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蒋文媛有点下不来台整张脸都是冷的。
原本说话打趣他婚事的亲戚,也都静了下来,满脸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
谢母在旁边叹口气道:“文媛,你怎么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学会尊重孩子的意见。斯言要是真喜欢,你就随着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都不是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蒋文媛绷着张脸没有说话。
“静宜,你最会哄长辈,你来说两句。”谢母冲冯静宜说道。
蒋文媛的反应却有些大,挺不客气的,冷冷的说:“我不需要她来开导我。”
这在将谬看来,像是蒋文媛顺带着迁怒到了冯静宜身上。
冯静宜却并没有半点羞恼,依旧浅浅的笑着,不言不语。
“文媛,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这么跟小辈说话。”谢母的眉头锁着,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说话方式。
甜甜也劝道:“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人很好的。”
蒋文媛没有再说话。
冯静宜也依旧在笑,她知道蒋文媛是想听见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没有什么,但她就是不开口。
她转头看见谢澜,他这会儿也盯着她,似乎同样想听她说点什么。
但她偏开了头,没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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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因为来拜年,在谢家得吃一顿午饭。
蒋文媛一直到这会儿,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毕竟是在外头,还是尽量控制着情绪。
冯静宜坐在了谢母旁边,她一直很安静,偶尔给谢母递下纸巾和餐具,把她照顾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给在甜甜倒饮料,倒完后朝冯静宜看过来,说:“静宜,你喝不喝这个?“
蒋文媛冷着脸把餐具丢在了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又怎么了?”谢母带着点不悦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分时宜的耍脾气,诚心想让大伙都不自在?”
蒋文媛忍了又忍,才笑着说:“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实在对不住。”
徐斯言今天难得没有出来哄她。
“怎么斯言提到那个女生,你反应就这么大。“谢母说,”女生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者,你觉得斯言的眼光会有那么离谱?我反而觉得你由着他来,不然孩子有的闹的,我们家谢澜当年因为静宜……“
谢母说到最后,自觉失言,闭了嘴。当年再好,现在也是分手的状态。
尴尬就尴尬在,闹掰的双方,此刻都在。
冯静宜笑着说:“阿姨,我吃好了,等会儿还要去顾家转转,就先走了。”
谢母看看谢澜,示意他送送人。
他顺势起身,看了眼冯静宜,说:“静宜姐,我送你。”
两个人往外走时,冯静宜离谢澜很远,中间隔的距离还可以再加一个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关系。
冯静宜跟谢澜走到门口的时候,后者才开口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冯静宜说。
谢澜问:“什么忙?”
“我还是想和谢氏合作,你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融。”她诚恳道,“价格都好谈。”
谢澜看着她,答案不像之前那么模棱两可,也没有说一些官方客套的词汇,简洁明了的说:“可以。”
冯静宜有点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等过几天上班之后,你来公司找我就行。还是之前那个办公室。”谢澜慷慨道。
冯静宜点点头。
谢澜的视线往她胸口扫,意味不明的问道:“今天晚上,酒店见面?”
“酒店见面做什么?”
“讨债。”谢澜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计较,“不是说了,欠我的总该要还的。”
冯静宜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谢澜给她发了房间号,显然是来真的,不过她并没有去。
谢澜也没有等她多久,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消息发了一个小时见她都没有动静,便回了家。
谢母见到他时,问他女朋友的事。
谢澜说:“您急什么?“
“做父母的,哪里又不急的?“谢母叹着气,你看看你阿姨,因为斯言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表面上说着斯言重视事业,背地里不知道物色了几家姑娘。”
“趁这个年还没有过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家来见见家长。我和你阿姨不一样,你找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干涉,你就放心把人给带回来。”谢母道。
谢澜笑了笑:“您这么想见,过两天我就把人给带回来。您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就行了。”谢母叹气道。
“还有,静宜姐的孩子,您亲眼看到流掉了?”谢澜问道。
冯静宜没走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东西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不知道在摔什么,小阎王爷到底是没有忍住,又发火了。
只是她没有回头。
那条走廊那样长,似乎只要回头了,她就会一直被困在这。
她当天就处理完了合同的公章问题,让人送去了冯氏,谢澜那边没有为难她,只是当天脾气也没有控制住,开会的时候也忍不住发作了一回。谢国山把他留了下来谈话。
他倒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道,“什么事情让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
谢澜沉住气,道:“下次不会了。“
谢国山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口道:‘听说最近又把项目给静宜了?”
“她价格给的低,不吃亏。”谢澜道。
“我知道是这个原因。“谢国山叹气说:“开公司这事,她求过我无数回,我一直没同意。也就是你们离婚,她从你这还有你妈那都受了委屈,当时那刻心软,就没有拒绝,但最好还是少跟她有利益方面的往来。”
谢澜道:“您为什么这样防着她?”
谢国山有那么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敷衍的说了一句:“我和她父亲的关系,算不上好,有些冲突。静宜是他的孩子,我自然没有办法彻底放心她。“
至于细节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想小辈再牵扯进来。除了他和冯横山,以及那一位,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他们守口如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谢澜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你妈惦记着你女朋友,多两天元宵,人家也没有回来的打算?“谢国山提醒道,”她不回来,你妈心里总记着这事。“
谢澜只随口说了一句:“再看。”
而冯静宜在把和谢氏的项目后续处理完之后,就找了个时间出差。去的国外,谢文与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即平静了下来,说:“听说你和谢澜离婚了。”
冯静宜笑了笑,说:“都离了半年多了。出差,正好来这里,想起你了就过来看看。”
她只是请他吃了个饭,晚上回酒庄坐了坐。谢文与酒庄里有一个女人,对方在看见冯静宜的时候,没给半点好脸色。谢文与一喊她,她就气鼓鼓的跑开了。
“我女朋友,醋意比较大。”谢文与有些尴尬的说。但毕竟当年差点和冯静宜发生**,说起女朋友,很难表现得自然。
“女生大多这样。”冯静宜温和的笑了笑,打量了酒庄一眼,说,“开在这个小巷子里,不赚钱吧?”
“谢澜也不缺钱,酒庄开着也不是为了赚钱。他就是当时爱喝酒,懒得出去买酒。索性就自己开了。”谢文与回忆了片刻,说,“当年他很孤僻,来了四五个月,就四五个月几乎不出门,一共就出过两次门吧,一次是买酒,一次是跟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的,一路小声的在背后喊那个女人老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了,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也不知道往回走。就像是个傻子。“
“毛病也多的要命,不敢看窗户,不敢去阳台。门和窗帘就从来没有打开过,电视里高楼大厦也不敢看,非说自己恐高。”
冯静宜轻声说:“当时你照顾他,应该很辛苦。”
“其实还好,他几乎不麻烦别人,因为他不喜欢跟人说话。“谢文与开玩笑道,”我一开始甚至觉得他是神经病,差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
冯静宜说:“很难想象你说的那是谢澜。喝酒吧,不聊他了。”
“听说你和谢澜好早之前,也在一起过啊?那时候的谢澜是什么样的?“谢文与却开口问道。
冯静宜笑了笑,说:“那个时候年纪小,特别黏人。只要吃醋了,就想法设法一定要让你知道。不过还好,还算好哄。”
最开始,谢澜是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跟她一起,上课也要跟着,说跟家里闹翻,那就跟家里闹翻,反正是怎么样也没有丢下她。
而这个时候,她其实并不算有多喜欢谢澜,更多的只是喜欢他的陪伴。
真正喜欢谢澜,是在小半年之后。但谢澜这时候已经冷却下来了,所有的恶语相向,跟不在意,不接电话,晚归,说跟朋友出去玩就跟朋友出去玩,全然不顾及她。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得知了她追求徐斯言很多年的事。也许还看见了很多她对过往留恋的痕迹,比如很多书,很多集体合照。她不清楚,但大概有。
谢文与道:“对于初恋,大概谁都刻骨铭心。一辈子忘不掉的。”
冯静宜笑着,却没有回他。
当天晚上,冯静宜留在酒庄这边休息。
谢文与跟他女朋友没有留在这,回了他们的住处。
酒庄下面就只有一个房间,自然是谢澜当时的住处,不过他是不可能再来住了,谢文与寻常用来打盹,冯静宜来了,便留给她小住。
冯静宜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纸箱子里是一箱子纸条,她打开了一张,谢澜的字迹映入眼帘,上边写着的文字,充满恨意。她一张一张的换着看,每一张,说的话都极其难听,表述出来的那种恨意都有些扭曲了。
冯静宜居然神情不变的一张紧跟着一张看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直到她看到第三十张时,目光有些闪烁。
这张比起之前那些激进难听的,很是温和。
上面写着。
她去给顾越过生日了,我生日,她却没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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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盯着纸条看了好半天。
再往下看时,那一张写着:谢澜,以后得离她远远的,好女人多的是。
她看完这一张,就没有再看了,连剩下的东西也没有再去翻看。
第二天,冯静宜离开的很早。
谢文与送她的时候,她想了想,道:“我来看你的事,别告诉谢澜。”
谢文与说:“你出差顺便来找我吃个饭,我告诉他做什么?”
冯静宜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回到国内之后,冯静宜回到公司的时候,谢澜前脚把她的助理叫走,应该是项目进行途中出了点意外,需要去解决。
不过万幸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问题需要解决。
后续交接的是冯静宜自己,但她跟谢澜也没有见着面。
等到好不容易把是哪个处理完,紧跟着来的是叶晨曦的电话,她哭着给她打电话,就在刚刚,她父亲干活时突然昏倒了,很严重。
这会儿机票不好买,加上小姑娘自己的驾照也不在,冯静宜最后亲自开车送叶晨曦回去。
叶晨曦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默默的掉着眼泪。
冯静宜跟她一起到县里医院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推进去做抢救了。
她听见叶晨曦的母亲担忧的说:“晨曦,家里没有这个钱,后续是不是不能住院了?”
叶晨曦也很担心,底气不足的说:“我自己也攒了几万块,不知道够不够。”
冯静宜开口说:“我给你出。等你赚钱了,再还我吧。”
叶晨曦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说:“谢谢你,静宜姐。”
好在老头子的情况也不算严重,很快就从病房里被推了出来,当天晚上,老头子就醒了。
叶晨曦带着母亲出去找旅店,冯静宜代替她守着老头子,她跟他说:“谢谢您,这么些年来,守着晨曦。”
老头子愣住了,看了她半晌,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是静宜。”她说。
老头子的表情变了变,有气无力的说:“大小姐好。”
“虽然当年他们都说洛烟是被拐走的,我妈因此对外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出动很大的人力物力找她。但我始终觉得,那是她预感到什么威胁了,所以提前以被拐卖的借口送走了她。”冯静宜说,“因为当年,我看见是您带走她的。”
即便他毁容了,面色可怖,可当年她还是从他那的眼神中,认出了他。
“我给你母亲开了一年的车,你知道的,那一年我还经常带你。一年我就另外谋生去了,后来会毁了容,你母亲也正是因为我毁容了,人家认不出来,才让我去做这件事。”老头那双眼睛无比猩红,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导致的,说,“当年监控不好,我是黑户,指纹都没有录,你母亲又规划好了,难查到我。也是几年后,我才上的户口。”
冯静宜在他面前跪下来,磕了个头,说:“叔,谢谢你。“
网友不必在乎太多点评:《海的鸽子》这篇文读起来流畅,趣味性强,强烈推荐大家去看!!!我已经三刷了。
网友最初的梦想点评:极力推荐,我是一个非常非常挑剔的书虫基本很多书追一半我就不看了可是这本书我一直追到最新章超级好看还有那些打脸和主角的细节描写,只不过如果错别字少一点就好了,五星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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