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张真海棠的小说叫做《书灵宝册》,它的作者是一堆棒棒糖所编写的官场职场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恭庆元年,天下初平,卷轴“来去”现世,天都首相吕掩挟天子令诸侯,欲夺卷轴寻得上古宝藏,助自己一举扫平天下,为此不惜通敌卖国,暗地勾结西夏狼王李继迁,表面以黄金百万作酬,允诺若寻得卷轴,这天下便与李继迁共主,实则包藏祸心,又与南越女帝暗通曲款,欲引起两方争端,自己则可坐收渔翁之利。...
是夜,张真醒将,抬眼不见星斗,却似有一扇巨大的墨色穹顶浮在眼前,犹如铺陈了一幅诺大的群像图将他围在中央,画中人像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张真伸手去碰,确是虚空的,再看这些人衣着各异,并非衣色样式图案上的差别,而是、而是这些人好似本就不是同代所生,一面是头戴青铜胄饰插翎羽,重甲加身的千里兵甲,又一面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腰束革带,腿扎行縢,排兵布阵气势恢宏,这“画”中人物,竟不下二十余种,其中还有市井闾阎劳耕之景,朝会祭司之况等数不胜数,甚至有一两道人像张真觉得似曾相识,待细看细想时却又一闪即逝由不得他做出反应,自己到底身在何地,这幻境又作何说,正不得解时,眼前的一切却忽然淫灭,犹如细沙消靡在风尘中。
天地风云骤变,沙雾弥漫,张真脚下一空,沉沉坠入无间,再醒来时,又觉头昏眼花,左肩豁开一个大口子,却不见疼,不知今夕何夕,只有面前立着一尊人高的青石,刻着‘南台桥下,天将下雨,无所依附,无所运行,’几个大字,倏而风中铁锁声颤动,一左一右臂膀被牢牢捍住,原是无常两位鬼差前来索命,张真拼命挣扎,却如何也发不出声来,只觉胸口钻心般的疼,一阵抽搐过后,张真猛然翻起身来。
这是何地?
张真伸手摸索了一翻,无果,只是湿热非常,四周又很逼仄,似在地下。兴许是方才梦里挣扎开了伤口,那里缓缓有血液渗出,张真只得脱了外衣按在伤口上,又费了十足力气才从地上爬起。
几个时辰过去,自己是生是死却无人问津,张真半昏半醒间磨去两日,食不果腹气力渐渐消解殆尽,自觉命不久矣,这第三日终于来了个喘气儿的,一阵锁扣碰撞的声音贯入耳畔,“哐当”一声,张真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在黑暗中绷紧了身子竖耳听着,只见一束昏黄的光漏了进来,那墙壁上开了个小孔,方方正正一掌来宽,随即一碗白饭塞了进来。
张真:“……”
说时迟那时快张真扑上前牢牢擒住了那人手臂,这人一身粗衣,掌心厚茧丛生,一身油烟味刺鼻不像狱卒,倒像个伙夫。
“小,小的只是个送饭的,侠士饶,饶命!”,似被吓得不轻。
张真叹气:“你抖什么,我问你,这是何地?”,
“小的不知,不知。”,那人只是抖,使了吃奶得劲也想抽回手,一推二搡间将白饭打翻在地。
张真气节:”瞧你这点出息,走罢走罢!”,命数定了,到嘴的饭也舍不得,古人事死如事生,他倒好,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干净利落。
半梦半醒间,那牢里却传来歌声婉转:“山岗莺莺咿呀呦,溪水浅浅咿呀呦,既见止,即见止,心则夷心则夷…”
这古谣说来蹊跷,张真幼时常在梦里听得一女子低低吟唱,却不知是谁,今日自己明明不在梦中却又听到那缱眷女声,不知此人是否已作古,来接他去阴间团聚了,算不上多凄绝,听说人在濒死的那一刻反倒清醒异常,只差毫厘,便可抓住她的手,偏偏又在咫尺间化为乌有。
此时门却开了,厚重的门板擦过地面发出巨大声响,一盏烛光探进来,寸土之地立刻变得亮堂,一道虚影走近,张真头重的厉害,幻梦幻醒间竟看不真切。
张真气息微弱,顾不得面子,只开口道:“大哥,先给口吃的,待填饱肚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可是要飞槎图纸,好办的很,我爹平日最疼我,我爹最见不得我哭了。”说罢早已泣不成声,不知那老头黄泉之下是否冷着饿着,只想叫鬼差拖个话叫他莫急,自己这就下去陪他,张真费九牛二虎之力从地上爬起,指着那虚影道:“你们江湖人士都兴用这招逼供的吗,饿上几天,能把族谱都招全乎了,恶毒,恶毒的很...”话未说完又重重向后摔去,却被来人捞住了胳膊。
张真虚睁着眼,见这人齐眉系着一条半指来宽的鸦青抹额,绸面上还绣着几只若隐若现的异兽,只怪光线晦涩,仔细辨了很久却仍不知这异兽是何处见得,再欲细看时却挣脱了最后一丝力气,沉沉的昏了过去。
短短几日死过两次,这鬼门关张真头回生二回熟,两位鬼差早早便在黄泉路上侯着,一脸不甚耐烦的将铁链扔与他,“又见面了。”
张真轻车熟路的将自己捆上,跟在两位鬼差后头。
“你们阳间的事我本不便多嘴,但黄金失窃一案,关系国运,劝你不要插手的好。”白衣鬼差开口道,张真见它嘴里叼了草穗,胸脯袒露在外,肤色煞白,却也面善。
张真奇道,“差爷竟能知我心中所想。”
“生人无法洞悉,死人却不同,有法可依有迹可循,我如何不知?”
张真小跑上前同那鬼差并肩而行,道:“那依您的意思,这黄金案可是李继迁所为?”
鬼差努努嘴,示以张真眼色,张真顿时清明,意识到自己这是僭越了,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李继迁乃漠北狼王,天煞孤星,有天应,命数顺着呢。”
张真这回默不作声了。
“多思无益,快走罢!”,鬼差推搡着他往前。
张真认命似的跟上,未走出几步却听身后传来疾唤,“且等等,等等。”张真循声望去,一件粗麻衣在风中荡荡悠悠跟了上来,张真惊奇,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
“食介,你跟上来作甚?”,黑衣鬼差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的东西拉到一旁,似有不满。
“我自然是奉阎罗之命前来,二位差爷听好了,此人并无生魂,入不得地狱,就地解了锁随他去吧。”那东西说完便不再逗留,顾自飘去了。
留下两位鬼差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作何。
“你怎么看?”黑衣鬼差问张真道。
“那东西说我并无生魂,二位差爷怎么看?”
“放了吧。”白衣鬼差上前解去了张真身上的桎梏,将铁链塞入了张真手里,“留作防身吧,它也算与你有缘。”
“这要换做一般人,可不敢收死人的东西。”张真说着将铁链收入袖中,说来怪异,那铁器此时却如失了重量般轻若无物,“但我可不是一般人。”
“此话不假,无生魂便超脱五行之外,不在阴阳之中,是非常人。”白衣鬼差承应,“你却不慌?”
“我慌什么,死而复生是喜事儿!”张真朝那白衣鬼差挤眉弄眼道:“我娘这会指不定抱着我的棺材怎么个哭法呢,我准备弄个诈尸玩玩,吓她一吓,差爷,可前往张府一观呐!”
鬼差将他推开半分,“你若知生魂为何,便不会有如此雅兴。”
张真寻了一处荒废的石碑躺下,快意道:“无所谓咯,不知者不惧嘛。”
黑衣鬼差摇头:“但愿如此罢。”说罢往天边望去,道:“有雨袭来,我们死人淋不得湿,便就此别过了。”
张真只好作别,身影随阴风慢慢隐去,不多时远处却突然传来声音,“传闻猫有九命,生得九尾,若能存世九载,便可幻化人形,无病无死,两位差爷阴间呆惯了,大抵忘了人间什么模样。”
那声音愈来愈弱,最后只听得一句保重,便彻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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