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勾婚摄魄:夫君太傲娇》,是一部短篇言情文,纪灵鬼王伽为书中的男女主角,是作者石三海棠所编写,深受书友的广大喜爱,推荐阅读。小说简介:我突然发现,在他的脚踝上,似乎缠绕着一根发着淡蓝色光的银链子,刚才那幽蓝的光应该就是这根银链子发出来的。...
因为,这张脸孔,我无比的熟悉,从我记事以来到现在,无数个夜晚梦到的这张脸,痛苦,凄厉,惨绝人寰地在我眼前被撕裂,终究和那浑黄的初秋傍晚的天空混做一团,不辨天日。
我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痛得也像是被几匹马给活活撕裂了一样,我痴痴呆呆地看着这张脸,直到那抹紫色渐渐消失,变成了琥珀色的瞳。
他的手指离开了我的下巴,蓦然转身,柔韧的发丝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有种他应该是个活人的错觉。
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很呆,我不是被突然出现的这个男鬼给吓住了,而是被一种特别荒诞而又不解的情绪给紧紧抓着。
曾经,我也想过,二十年如一日地做同样一个梦,会不会有一天会见到梦中的人,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我梦过他,他可曾认识我?
他转而给我一个冷峻的背影,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张石椅中,长而顺直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目光幽冷而锋利,仿佛一把钩子能勾出我的心脏看一看似的。
但是,他此刻的眼神不似梦里那般痛楚,纠葛,甚至肝肠寸断。他现在看我,是完全陌生的。
“我。”我终于开口,打破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可是,话刚出口,他突然衣袍一挥,我身体一轻,双脚竟然脱离了地面,向半空中飞去。
我第一次尝试飞的感觉,只觉得冷风在我的耳边嗖嗖而过,我下意识地仰头看了看我掉下来的大窟窿,只见窟窿的边上趴着一个人。
不,确切地说,那只是一节身体,没有脑袋,穿着金属铠甲,而脖子处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满是血污,此刻正在张嘴讲着话。
“纪灵,纪灵,我的新娘,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快点上来,快点上来!”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无头的男鬼正是我父母给我配的冥婚,而我好死不死地却掉进了这个墓穴里。
一股强劲的力量将我推上大洞,我跌倒在无头男鬼的身边,立即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颗头颅绽开了笑容,居然对着墓穴中磕头如捣蒜:“谢鬼王大人,谢鬼王大人!”
他竟然是鬼王?鬼王是不是阴间最大官职的鬼了?
他是鬼王?那鬼王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我想搞清楚这一切,为什么我会一直梦到他?
“不要,我不要嫁给这个无头鬼,鬼王,你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求他,身边的无头鬼发出一阵狂笑,发黑淤血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纪灵,你是我的新娘,跟我走吧!我们八字最合,跟了我保证那些小鬼不敢缠着你!”
甩开那只鬼爪子,我扒着洞口对他喊:“鬼王,你救我,救我,我不要嫁给他!”
忽的一阵冷风熄灭了下面墓穴里的所有烛光,顿时黑暗一片,他不耐冷淡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吾三,再听到任何鬼吼鬼叫,我让你那颗脑袋永远都长不回去!”
叫吾三的无头男鬼似乎被吓得不轻,立刻大力的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是,大人,我马上把她带走!”
无头男鬼的力气奇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飘飘地就将我从地面上拽起来,我被他半拖着走。
与其要和这个可怖的无头男鬼结冥婚,还不如死了算了。
也许,我死了是一件好事,若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估计他们早就弄死我了,我能见鬼在整个家族里都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我死了,他们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但是此刻,我不想死,我还没弄清楚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宫里遇见我梦里的人,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因果循环,不弄明白了,我死都不甘愿。
我脑袋拼命扭向大洞的下面的墓穴中,火烛已灭,黑漆漆一片,我看到那个男鬼背对着我站在玉棺的边上,一身白袍在黑色中格外醒目,只是在他的白袍下面,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我突然发现,在他的脚踝上,似乎缠绕着一根发着淡蓝色光的银链子,刚才那幽蓝的光应该就是这根银链子发出来的。
那根银链子不粗不细,像是古代受刑人的脚链,扣在他的左脚脚踝上。
我还没看个明白,就被无头男鬼拦腰抱起,我的脸贴在了他冰冷腥臭的铠甲上,胃里一阵恶心翻腾,我拼命踢打着大声尖叫:“鬼王,你救我,救我!”
一道白光闪过,刚才地面上的大洞正在一点一点修复起来,就像一扇门马上就要合起来了,鬼王冷逸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眼前。
而无头男鬼的脚下滚动着他的脑袋,正龇牙咧嘴地朝我笑。
惊恐和无助让我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你算什么鬼王,也不过是被锁链锁起来的可怜虫,估计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这个墓穴里待着吧!”
我只是想激怒他,能将我留下,哪怕他会扭断我的脖子,也比跟着那个无头鬼走的好。
果不其然,一阵冷风从还没有完全闭合的地面下传来,我像是被一阵龙卷风吸住了一样,穿过地面的缝隙,重重地落在了墓穴地面上。
与此同时,我仰头往天花板上看,已经完全合上了,将瞪着惊愕不已的眼睛的头颅关在外面。
我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就发现真正的危险向我袭来。
我还没爬起来,就迎上了一双暴怒幽冷的双瞳:“你说什么?”他似乎狂怒,一只手掌就将我吸起来,我飘荡在半空中,失重却不能落地的感觉格外难受:“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又看了下他的脚踝,我没有看错,那根发着幽蓝的光的银锁链还在他的脚踝上,我虽然害怕,但是仍然一个字一个字回答:“我看到了你的脚上有一根锁链。”
他仿佛格外惊愕,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暗紫色的双瞳渐渐变色,变成和脚链一样的幽蓝。
我被沉溺在他幽深的眼瞳中忘了害怕,我甚至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脸是我的脸,可是装扮却变了样,而是和他差不多的古装,月牙白的衣裙,梳着精致的发髻,在发髻上插着一枚和他发髻上的玉簪一模一样的簪子。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恍惚中感觉到一只冰冷到极点的手捏着我的肩膀向我低吼。
“你竟然能看得见?”我的肩头几乎要被他给捏碎了,能看得见又如何?不应该能看见么?
我茫然地复述:“是的,我能看得见。”
“什么样子的?”他问我。
我往他的脚踝上看去,仔细地描述那根银链子:“它应该是银质的,但是发着淡蓝色的光,在你的脚上有一个锁扣,锁扣上雕着花纹,好像还刻着字。”可是字太小我看不清,我想低下身子去看个究竟,却被他一把掌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说不出的感觉:“行了!”
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凶恶了,他的手很快离开我的肩膀,疼痛感立刻消失了。
而那个男鬼始终站在那儿看着我,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他的眼锋像是一把极快的手术刀,能将我从头剖到脚,并且拉开我的胸膛将我的心肝脾胃肾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他。
在刚才我说出能看到他脚上的锁链的那一刻,他眼中的错愕和稍纵即逝的火光如此熟悉,我想到了我梦中的那对眼睛,也曾射出相同的光芒。
终于,他说话了,虽然声音仍是清冷:“你叫什么?”
“我叫纪灵。”
“多大年纪?”
“今年二十岁,今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心里有一丝怅然和委屈,这辈子我过的唯一一个生日就是今天了,但是却被父母算计,下了药嫁给那个无头鬼。
我晃了一下神,忽然他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凌厉:“你和吾三,怎么回事?”
“父母给我下药,配了冥婚。”我应该很怕他才对,但是此刻却有一肚子委屈想向他述说,这么些年来,我也不能和第二个人去说,不知不觉把他当做倾诉对象。
“原来是冥婚。”他的声音轻轻地从我耳边溜过去,虽然还是冷气嗖嗖,可是却没了刚才的戾气。
一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我壮着胆子去看他的脸,他的脸被笼罩在阴沉的夜色中,隐隐透着宝玉般的润泽。
我还在思考,他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没有探寻个究竟,只听得他幽幽的一句询问:“你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