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穆浅歌孟素生的小说叫《她自花中来》,它的作者是上玖殿下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上古时期陨落的君池帝尊十五万年后重归六合九州,苏醒后只致力两件事,一则是寻找出现在梦中的红颜知己,一则是抢了祖神的无忧府做聘礼——他的沉睡造就了她的苏醒,他再醒来之时,却是注定要阴阳相隔。他等了她十三万年,未得一果,他执掌九重锁妖塔,众妖闻风丧胆,因她而沉睡,因她而苏醒。忘川上的第一株彼岸花,原本是君池帝尊放在手心中的宝贝,彼岸花开,她自花中来,但不见当年爱花人。七月十五,中元月圆。他踏云而来,入她幽梦。“本帝以天下为聘,四海为礼,换的伊人,入我相思门。”...
黑白无常自冥府送来了记载长安孟家的那卷命格,彼时灯花摇曳,风吹开窗棂,窗外梧桐簌簌,我掌灯关上门,缓缓展开青木桌案上的那卷卷轴,卷轴上记载京城孟家近百年来的一切,金色仙文从卷轴上缓缓飘了出来,浮在昏暗的厢房内。
“永宁一十三年,孟府得朝廷钦点为皇室进贡丝绸锦帛之皇商,永宁二十六年,长安孟家第六代传人接替孟家家业,富甲一方,二十八年,生长子孟素生,永宁二十九年,无意间邂逅长安明玉楼歌女,一夜风流后有幼子孟浮生,幼子孟浮生自幼被孟家安排在别院居住,直至即将成年方被召回本家,与孟家长子孟素生关系融洽,三十一年迎娶江氏之女,同年孟素生遭设计身死他乡,长嫂穆氏长女殉情而亡。”
二少奶奶,便是那江氏之女吧,在同一年孟素生客死他乡,穆浅歌殉情,穆浅歌原本便和江氏女有些恩怨,许是江氏为了报仇,而设计想法使得孟素生死去,报复穆浅歌?
我抬起头,缓了一口气,孟浮生,这个名字太过陌生,江氏的记忆中,他还是对穆浅歌有些情义的,这些情义,亦是有可能将孟素生送上绝路,孟素生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风卷梧桐,卷轴上的灵力戛然而止,坠落在我的手心,我拂袖站起身,窗外有道黑影闪过,瞬息凝形在我面前,铁青着容颜,一身黑衣拱手木讷道:“奉黑白无常大人之命,将这份书信交给孟大人。”
半夜送书信,我伸手接过书信,一眼便扫到了信封上盖着的那副冥府玉印,挥了挥袖子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鬼差来无影去无踪,阴风掀起便消失在窗外,我坐下身子,既然是半夜送过来的书信,看来是有什么要紧得事情,宣纸墨痕映入眼帘:
孟大人亲启,九重天传来阎君大人的诏令,阎君大人不日则会楷同夫人回冥界,这段时日恰逢上古一尊神苏醒,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已经传下了圣旨,将于三年后五月初三在太清境设宴,届时众神朝拜,三界齐贺,阎君大人有令,我冥界在三界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着令孟大人势必赶在阎君回府之前择好送往太清境的贺礼,以表我冥界的气度。
所谓的送贺礼,无非是阎君这个好面子的主子想要在众神面前争一争脸面罢了。自打阎君的夫人有了身孕之后,阎君这厢便也学会了偷懒,恰好九重天的冥王殿下亲自下令给阎君放了两个月的假期,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阎君这厮倒是欢腾的厉害,便将冥界的这些烂摊子推给了我。原本我大可做个潇洒的神仙,如此一来,既要寻找自己的情魄,又要给那什么太清境的主人挑选贺礼。
黑白无常的信中末了嘱咐了几句,我在人间的事情阎君尚且不知道,我须得赶在阎君回来之前寻找到我的情魄,如此才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合上书信,慵懒的托住下巴,将书信置于烛火头上,火舌舔尽宣纸,窗外繁星褪下,隐约有更夫的打更声,算了算时辰,约莫不过两个时辰,便该天明了吧。
我默然打了个哈欠,来人间唯一的不良反应,便是嗜睡,不晓得是入乡随俗,还是水土太服。
翌日一早,秋娘便携着两名婢女自前院中采下了几支海棠放入花瓶,芊芊玉指拂过花瓣,淡淡道:“今晨府中有传言说,昨日凝香院恐怕是进了什么盗贼,趁着老爷回来的时候,准备要对夫人做些什么,我们这木兰苑半是荒废,想来即便有什么人盯上了孟府,也不会来木兰苑,孟姑娘若是遇见了,可一定要小心。”
我站在窗前看梧桐,颔首道:“嗯。”她未再说话,我便转了身,慢行至她的面前,轻轻启唇:“你,以前是服侍大少奶奶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许是你不会愿意告诉我,但我还是想问问,孟家的大少奶奶的死,是不是和二少奶奶,有关系?”
她顿了顿,眼底浮上一丝红色,“有没有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斯人已逝,说这些也没有用。”抬眸看我,假装淡然:“姑娘是想替大少奶奶平反么?没有用的,这些年来,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孟家如今沦落如此,已然是报应。”她梗住声,“姑娘与我家大少奶奶,生的实在是太像了,就连我,都有些恍然若初,若不是姑娘眼中的陌生,我真的以为,当年风华正好的大少奶奶,又回来了。”
有些人死去了,却还活在旁人的心中,大约我的前世,便是那种有些人。
“秋娘姐姐,少爷说想要吃你做的藕粉糕了,现在正在府中闹腾呢。”
门外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她坦然笑的很舒心:“罢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人死又怎么可能会复生呢。”
人死的确,不能再复生了,我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惆怅了一会子,倏然间想到了夫人的梦境之中,孟浮生对穆浅歌的情义,孟浮生其实是喜欢穆浅歌的,那为何舍弃她,反而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孟家的小少爷是孟家人捧在掌心中疼着的小祖宗,由于母亲疯癫,父亲又常常在外经商,倒是对他疏于管教,因此才令其肆无忌惮得胡作非为,不过索性孟府的这位老爷看似很严厉,在客厅中足足教训了小少爷两个时辰才让他离开。
彼时孟允浩赖在木兰苑不愿意离开,我随手拾起来一块糕点塞进嘴中,看着他满脸惆怅,安抚道:“他终究是你老爹啊,教训你自然是应该,你如今这副颓然的样子被他看见,指不定又要骂你。”
孟允浩愤愤道:“他虽然是我爹,可是真正对我好的又有几次,我自幼就像没爹没娘的孩子,全靠着府中的管家和秋娘她们照顾我,如今好了,又来责怪我不学无术,还说的冠冕堂皇,我爹真的是我见过中最不要脸得一个!”
我险些一口糕点噎住,胡乱的摸索出一盏茶,灌进口中:“我倒是头一次听人这样骂自己老爹的。”
孟允浩长舒一口气,卷了卷袖子凑近我:“我说师父,你什么时候能教我法术啊,我若是学会了法术,就可以随便找个替身去替我做这些事情,便不必整天看我爹那张苦瓜脸了。”
我咳了两声,轻轻道:“教你法术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们平等交换。”
孟允浩思索片刻,一口答应,我欣然:“那你告诉我,孟家的大少爷,便是你的伯父和伯母,究竟是怎么仙逝的?还有你娘为何会疯疯癫癫,你爹和你伯母,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孟允浩脸白了一阵,复又铁青:“伯父和伯母,听说是病重而死,我爹自幼就不允许我过问这些事情,我只听府中的人说过只言片语,不过事实如何,估摸你要亲自去问我爹我娘了,我娘为何会发疯,听说我娘生前和伯母有些过节,我娘生我的那一段时日受伯母的鬼魂骚扰,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至于我爹和伯母如何,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爹和伯母是清白的,秋娘姨娘是伺候过伯母的人,她说伯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更何况,伯母和伯父,情义深重,外面的那些传言,不过是无中生有。”
我抬手托着下巴:“你就这样相信秋娘的话,若是她骗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