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兮兮余白的小说是《情牵三世不相弃》,本小说的作者是婆娑女写的一本仙侠奇缘类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兮兮是一只鬼,前尘尽忘,在凡世飘了百年。直到她在坟前救了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他叫余白。...
淡淡月光从窗纸透进来,能照清两人如今的模样。
兮兮四仰八叉,几乎整个人缩紧余白怀里。
余白左右睡不着,到后半夜,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认命的揽住了她,将她往怀里更亲近。
她温温热热的,很像一个正常的人,如果不说,没人会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会是个鬼。
他闭眼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他开始思索自己是怎么下凡还满身是伤的这件事。
怎么想都不可能,他自出生就待在上清境,一次次突破修为,历雷劫。
上清境独他一人,叫他现在回想,他只能想起他坐在上清境看书的画面。
他怎么也不可能满身是伤的流落凡间啊。
也或许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被他遗忘了,今晨朦胧突现的画面已经彻底记不起来了,照他这样遗忘的速度,估计明早起来就会连他是天族人都忘了。
一缕缕鬼气自发的聚拢在兮兮身侧,被她无知无觉的吸收着。
余白沉默的看着,夜深,他也撑不住慢慢睡着了。
半夜没下雨,早上下雨了。
兮兮被雨嘀嗒的声音弄醒,咕哝着睁开眼睛。
她被余白圈在怀里,勒的紧紧的。
她想爬起来,结果到一半还被他拉了回来。
她推他:“余白,我要起来,你快勒死我了。”
兮兮也不动了,看他还睡着,悄声试探着:“余白,余白~你醒了吗?”余白睫毛微动,却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兮兮偷偷笑着,小手在被窝里摸来摸去。
外面药童又来敲门了。
医馆要开门做生意了。
兮兮利落的爬起来应声,余白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收拾好,余白做贼心虚怕有什么留下被发现,叫兮兮给床施了清洁术。
又推开窗子,外面刮风下雨,没一会儿也就关上了。
兮兮迎进药童,帮着他去前头收拾桌椅。
开了门上的锁,屋内点起烛火,兮兮也问:“这么大雨还开门啊!”
余白掀开帘子走出来:“不是刮风下雨,就没有人生病的,生老病死,都没个定数。”
药童问他们:“后院里煮了粥,你们要不要去吃点?”
一听到粥,兮兮就没了兴趣。
余白却也没再留下吃饭,叫兮兮拿出昨天当玉佩换来的钱来付了诊金,带着几包药和几瓶药膏子冒着雨走了。
临走前,药童递上一把伞,对余白道:“师傅说,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最近医馆里正缺人的。”
兮兮不怕雨,伞给余白撑着,余白却还是把她揽着,叫伞头朝她那边移。
兮兮心里欢喜,问他:“那个小药童刚才跟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好像你要去医馆做工一样。”
余白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被雨打湿,兮兮见状又使劲把伞朝他那里移了一点。
她本只是随意玩笑一句,余白却点了点头,说对。
兮兮不乐意了:“你真要去做工啊,那我怎么办?”兮兮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黏他身上。
不知道他没出现前她都是怎么过得,如今不过才一天多,她就黏上了自己。
余白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去医馆做工是给工钱的,活计又不累。我身上的玉佩当了,我总不能再把我自己也给当了。”
提到玉佩,兮兮就心虚的摸摸自己怀里。
还好还好,宝贝都在。
一路上走到榆郊要半个多时辰,兮兮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又指指那个,却都不甚上心,没一会儿就抛到脑后。
直到他们走上榆郊的小道,她才正经露出了话题:“我昨天还给你挖坟的,我本来是打算自己盖个房子的。”
得,这一路说了这么多话的目的终于出来了。
余白大约懂了,但他不能让她知道他懂了,所以他凝着眉装不懂。
可惜兮兮脸皮厚。
哼哼唧唧的就把责任全推给他:“你要去医馆做工我不拦你,反正你也是赚工钱。但是我运那些木头是打算盖房子的,要不是前个晚上挡了我的道,我房子都盖好了。”
余白心里是不信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嘴快说了出来:“哪有这么快?”
兮兮叉腰:“怎么没有这么快,我可是还为了你挖了半个坟呢!”
好了,话说到这,这个房子是不盖也得盖了。
天公不作美,细细密密的雨不停歇。
兮兮到家第一件事,先去看看她的宝贝木头。
然后她就想钻坟包里去了。
她的小窝多舒服啊!
可是临了想起余白这个大累赘,他正孤零零的撑着伞站在雨里。
身上穿的也不甚严实,还是一个需要喝药的病人。看到她看他,还握拳抵唇咳嗽了两声。
兮兮稍微有点鬼心不安,看着玉佩的份上,她上前拉着他:“好啦,既然你答应给我盖房子,那我现在也勉强让你去我家坐一坐客吧。”
余白被拉着走,看她真的把他一路拉到她的小坟包。
“兮兮,这个……”可能容不下我。
他话音卡住,只见小坟包上陡然开出一扇门。
兮兮一手推开门,小坟包里面却别有洞天,一小段阶梯下,一个圆形的小房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摆了许多,最靠近里面摆着一张红木雕花大床,床旁边种着几株小花,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那小桌雕艺精湛,造型雅致,桌上一套茶具也是古朴生香。还有一扇小窗开着,只是从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兮兮对他张开手,做着邀请的姿势:“欢迎来到兮兮的家!”
昨天还在愁要怎么安顿他,只想着让他睡外面,今天就带他进了她的小窝,兮兮没心没肺的,丝毫没发现自己态度的改变。
余白矮身进去,这门造的有点矮,就连兮兮都要低着头,幸好屋里还算宽敞。
脚踩在木梯上嘎吱嘎吱响着,屋里被兮兮点了烛火拿灯罩罩着,和小窗外的阴雨绵绵相映成景。
余白收了伞,雨水嘀嗒滴答从伞头滴落,他寻了椅子坐下,面前桌上的茶壶竟自动抬起身子给他到起了茶,好似有人曾经坐在这里,已经成了习惯。
茶水苦涩,余白珉了一口就放回了原位。
真不知谁喜喝这样的茶。
兮兮将玉佩和田黄收到她的小宝库里去了,一回头就见望着茶盏皱着眉。
“这茶是青词喜欢喝的,我闻着都觉着苦,他却觉着味道甘甜,还提神醒脑。”
味道甘甜?
嘴里一片苦味的余白,强迫自己不再回味,心下嫌弃。
那个青词,他是怎么喝出味道甘甜来的?
“兮兮,这些都是那个青词送你的吗?”他指着那些漂亮的物件。
兮兮左右看了一番:“是啊,青词的东西可多了,他的墓在榆郊的北山陵,哇,那一片都是他的家,可大了。”
陪葬品这么多,陵寝又这么大,看来这青词生前的位置不低。
兮兮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比着余白的身高,手伸在头顶伸的高高的:“余白,余白,青词跟你一样高诶。”
昨天就听她提青词了,余白不语,还未想好要怎么继续开口。
“可惜青词一百多年前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
兮兮语气忽的失落下来。
她嘟着嘴巴,也过来坐在桌旁,朝桌上一趴,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抵着桌子。
茶壶又抬起身子给兮兮倒了茶,茶盏移到她面前。
兮兮一张小脸顿时更苦了,心里顿时有那么一点不想青词了,实在是那苦味真是沁人心脾。
她挥手叫它过去,茶盏乖觉的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