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三世不相弃》是婆娑女所著的一本仙侠奇缘小说,内容新颖,文笔成熟,值得一看。《情牵三世不相弃》精彩节选:兮兮是一只鬼,前尘尽忘,在凡世飘了百年。直到她在坟前救了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他叫余白。...
兮兮深深嗅了嗅,眨眼迎亲队就走远了。
余白拉住她的手,防止她被人群挤走:“八抬大轿娶你好不好?”
兮兮拍手叫好。
有人凑热闹,自然有人议论。
“诶呦呦,才十七岁嫁给林员外,林员外可四十多了吧,家里两个小姐去年都嫁出去了,如今还剩两个哥儿,这姑娘咋想的也不知道。”
“还能咋想,有钱呗,嫁过去啥事不愁。啧,我有钱我也要娶个年轻的。”
……
医馆里人不多,抱着小儿的妇人走后,屋里就暂时安静了下来。
老大夫杵着药,药童顺着药柜。
他们也在谈今日林员外大喜的事。
“前些日子,芝心姐姐还来这里抓过药,当时可跟我说了要嫁同村的哥儿,谁知道一眨眼就嫁了林员外。”
药童翻什么药,兮兮就过去看一眼,非要也用手摸一摸才好。
“她不想嫁给林员外吗?”
药童翻白眼:“林员外多大年纪,都能做她爹了,也不知道芝心姐姐怎么答应嫁的,还是去做一个续弦。续弦有什么好,诶。”
老大夫抬头看他一眼:“莫要非议了,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叹气还能把她叹回来怎的。”
余白自后院过来,手里捧着药匣子,是方才老大夫让去取的。
兮兮跑过去抱住他胳膊:“余白,续弦是什么?”
老大夫咳嗽一声,药童乖乖转头继续分药。
余白倒也答的平静:“就是晚娘的意思。”
“晚娘是什么?”
“……”
余白还没好怎么说,药童扭头没忍住回头替他说了一句:“本来是没娘的孩子,他爹又娶了一个夫人,这就叫晚娘。”
“唔。”兮兮垂眸若有所思,左手扣着腰间的玉佩穗子都快打了结。
近来医馆生意好的过分。
明明那刺伤刺史的贼人已经找到,无需在官兵的看护下排队,医馆门前却还是排起了长长的队。
多是女子,从年轻貌美到半老徐娘。
皆是来打听新坐堂的余大夫。
虽则余大夫自己说过些日子便要娶亲,小姐们黯然神伤,妇人们却还涌上来要给他做媒。
前面人多,另有几名外招的弟子帮忙,兮兮常待在后院和药童分担工作,渐渐也识得一些药材。
药童嚼着香干掐着手算算时间:“再过两天,师娘该带着阿荣回来了。”
兮兮也拿了曝晒的香干咬了一口,好生难咬,牙都疼了:“你还有师娘?阿荣是谁?”她一边揉着腮帮一边问。
“我怎没有师娘,不过是师娘带着阿荣回娘家祭祖去了,阿荣是医馆的小少爷,平日和我玩的最好。”
是以,兮兮从药童的口中听了许多他和阿荣的事。
夕阳快下山时,医馆落了牌子,兮兮和药童已经做好饭,一块儿用了晚食便和余白出城回家。
要赶在晚市落幕前,因为晚市关了,城门也关了。
红霞漫天,兮兮走在野路上蹦蹦跳跳,碰碰小花,逗逗小鸟。
余白将她稳至身边不让她乱动:“兮兮,我已吩咐了绣娘赶制嫁衣,你对花纹可有什么要求?”
“我要坐轿子!”自从上回见了一面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好,到时候挂鞭响了就让人把你扶上娇子。你喜欢什么花纹?我让绣娘绣上去。”
兮兮想起自己那一堆宝贝,每个宝贝身上的花纹都奇异好看,她每个都想了一下,发觉哪个都不舍放弃。
“叫她们自己绣吧,我都喜欢的。”
那只好如此了。
晚间,兮兮和余白躺在床上。
兮兮钻进他怀里,在他胸口画圈圈:“余白,今晚的菜好吃吗?”
余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儿:“兮兮做得,怎会不好吃。”
兮兮翻身压住他:“可我现在饿了。”
“昨日才买了糕点在家,我去给你拿。”
药童是被老大夫捡回来的孩子,无名无姓,老大夫姓陈,就给药童取名陈松。
陈松和陈荣一般大,几乎是从小玩到大。
陈夫人归来那日,陈松正在外面挂灯笼,挂完一个,兮兮觉着好玩要去挂另一个。
陈松手里提着换下的旧灯笼,撇嘴叫她小心:“余大夫可凶了,就因为我上次带你去钓鱼,结果你掉河里了,他倒是没打没骂我,可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兮兮将门头的钩子摆正,灯笼扣在上面。
“余白才不凶,我才不听你说他坏话。”
陈松答:“余大夫对你当然不凶,你可没看到你不在的时候,他对别人有多冷。”
说着,还故意抱着身子,仿似真被冻着一般。
兮兮晃晃摆正的灯笼从梯子上下来。
不知哪里一阵风,吹的她一哆嗦。
她捂紧衣服,化了实体的鬼也是怕冷的:“都是你说的,怎么忽然就冷风嗖嗖的。”
两人还未及收梯子,街角拐弯露出一辆马车来。
陈松眼睛一亮,老远就迎了上去:“师娘回来了!”
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下来一个体态轻盈的妇人,她面容清瘦,看着倒还算清爽,后面跟着一个和陈松差不多年纪的男童。
估摸就是阿荣了。
陈夫人看到陈松手里提的旧灯笼:“是不是你师父让你换的,看我不去说他,自己不换叫你爬那么高的梯子作甚。”
陈松难得腼腆:“没有,是我和姐姐耍着玩的,正好将旧灯笼换了。”
提到姐姐,陈松就将兮兮介绍给了陈夫人,又说了余白一事。
陈夫人对兮兮颇有好感,首先她一副漂亮的样貌就先入了人心里。
陈松与陈荣许久未见,两个人结伴到一边玩耍说话了。
陈夫人拉着兮兮进屋去,待见着余白又是好一顿夸。
陈大夫问声掀开门帘,从小屋里出来:“这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多住几天。”
赶车的马夫提着行李将东西放去了后院,陈夫人就叹口气:“哪里待得住,一回去就见天的哭。”
她神情哀伤,难怪一脸憔悴。
估摸大半与白事有关。
余白捂住兮兮的耳朵将她带出去:“陈大夫,这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余白今日告了半日假,说要带着兮兮去看绣好的嫁衣。
陈大夫自然允了,还好心预支了他一月的工钱,叫他嫁衣绣的漂亮点。
余白如今穿的都是最普通的衣物,一身紫色,一身蓝色,都是兮兮挑的,也是兮兮付的钱。
起因是余白为了凑够请绣娘绣嫁衣的钱,将自己身上那一套墨青深袍卖了。
那一看就是好料子,卖了不少钱。
可给兮兮定了嫁衣后,余白就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了,去成衣店买了一件最便宜的长衫。
不过,他就算穿着粗糙的长衫也好看。
兮兮还是扑进他怀里,觉得这衣料磨人才觉出不对。
立马用自己的小金库给他买了两身衣服然后送给他。
她说:“衣服太磨人了,这个给你穿,我总是要钻进你怀里的。”
余白想罢也是。
真叫兮兮跟着他吃苦了,余白拿着预支的工钱心里百般滋味。
“兮兮,你跟着我过一辈子会不会觉得后悔。”
兮兮攀着他的手,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后悔什么,我可已经是鬼了,再后悔还能怎样?”
她根本没想太多,只觉得过许久这样的日子都不会觉得腻,和青词还待在她身边一样那种可以一直过下去的感觉。
想起青词,兮兮带了几丝愁,青词到底去哪儿了。
他要还是鬼,这茫茫天地又会哪里游荡,他若不是鬼了,除非他要么被鬼差带去地府了,要么就是魂飞魄散了。
余白闻她此言,心中难过:“兮兮,是我多虑了,你且宽心,我必不会叫你日后觉着嫁我后悔。”
兮兮嘟嘟嘴,将一切杂乱思绪赶开:“你知道就好,我这个鬼最是善解人意了。”
小小的房子被装饰起来,到处布满了红绸,兮兮的小厨间也没放过,连锅灶上都系上了红花。
兮兮跟着卖红绸的奶奶学了一上午,学会编花后,乐趣很高,连榆郊的枫树都不放过。
余白的腰间也别了一朵红花长络子,有人看见悄悄说道,余白却也大方承认是好事将近。
这下又打击了不少还存在希冀,犹自盼望的少女心。
陈夫人刺绣很好,兮兮拿回的嫁衣又叫陈夫人拿去加工了一番,果然绣纹更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