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妾心

男女力量相差悬殊，长乐哭着，求着，承受不住时忍不住用恶毒的语言辱骂他，可得到的只有更粗暴的对待。

她妥协了。

一次，两次，三次……。

堂堂长公主，在萧无尘眼中，像是最低贱卑微的女宠。

他想上就上，想欺就欺，毫无节制。

长乐身心俱疲，终于垮了。

某次，等到萧无尘餍足，她没忍住，吐了口血在他身上。

萧无尘怔住。

他抬眼看向床褥间的人，眸光陡然一缩。

长乐脸色苍白，如同高山上的雪，随时都会融化，带着种脆弱的美。脸颊却通红，眼底也布满血丝，病气蔓延在她脸上，瞧起来比芸娘还虚弱。

“萧无尘，你满意了吗？”长乐抖着手，擦去嘴角的血珠。

她抬眼看向他，嘴角甚至噙着笑意：“你将失去孩子的痛，悉数发泄在我身上，让我跟着痛跟着熬……现在，你痛快了吗？”

萧无尘嘴唇蠕动，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仍是拂袖而去。

长乐瞧着他的背影，低低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落，她眸底的光芒也彻底熄灭。

他纳芸娘为妾时，或许是误将她认作救命恩人，但三年朝夕相处，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哪怕知道真相，他选择的也只会是芸娘吧？

长乐在无尽心酸中昏睡过去，迷迷瞪瞪中，感觉耳畔有人在说话，她努力睁开眼，见萧无尘引着个蒙了眼的郎中走进来。

她一时恍惚。

郎中隔着丝帕，搭住她手腕脉搏，先是蹙眉继而展颜：“恭喜这位夫人，你有喜了。”

长乐大惊。

她下意识转眼，看向旁边的萧无尘，却见他满脸冷色，回看她的眼神甚至像是淬着刀子。

毫无喜悦。

她忍不住自嘲，得知芸娘有喜之时，他定然不是这般神色。

只是，不管他如何作想，这个孩子她势必要生下来。

她此生已得不到他，养个孩子慰藉余生，不过分吧？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对上她的视线，萧无尘冷冷说道。

长乐呼吸一滞，像被最尖锐的刀子，狠狠扎在心口。

不是不是时候，而是不该来到她的肚子。

她抚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警惕地看着他：“我要留下他。”

“随你。”丢下这两个字，萧无尘转身离去。

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好似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玩物。

长乐深觉难堪。

幸好郎中被蒙着眼，不知道她的身份，也看不到她瞬间崩溃的神情。

“夫人，”许是可怜她得不到夫君喜爱，郎中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含着同情：“您最近行，房太过频繁，导致身体气血亏虚，需得用药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可这药，不利于小公子……。”

“无妨，”长乐想也没想，“我的身体不打紧，你只管开利于安胎的药即可。”

郎中可怜她处境艰难，叹息一声，没有再劝，跟着萧府的仆从出去写药方。

没多会儿，青儿满脸喜色地跑进来，先是向她道喜，然后神秘兮兮地冲她挤眉弄眼：“公主，还有一件喜事，您要不要听？”

长乐瞥她一眼：“我若说不想听，你能忍住不说？”

青儿“嘿嘿”地笑：“西院那个贱婢得知您怀孕，收拾包袱离开了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