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富豪认亲后,假千金向我递来互不侵犯协议,我没同意,但当她瞥见不远处抚摸一行人驶来的豪车,少年眼里的兴奋与向往后,临时起意跟我打了个赌:“别急着拒绝,跟我作对的下场可是很惨的哦。”“比如,从你的小男友开始。”可她不知道,那是被我从小养到大的家人。
小说《假千金争夺记》,经典来袭!苏瑶周涛苏妙彦是书里的主要人物,也是作者布拉索夫的云翊精心所出品的,阅读无广告版本更加精彩,简介如下:他眼睁睁目睹我经历颠沛流离的痛苦,还能算计自己的余生替他的儿子铺路,甚至拿亲生女儿的私密照要挟她……
2
听完全程的周涛,脸顿时一黑。
但还没开口,就被保镖请出父亲的视野外。
果然,伤口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父亲很高兴,当即就往我的账户上砸了几万。
“去买点像样的衣服,待会让妙彦送你过去相亲。”
饭桌上,男方侃侃而谈,
可惜我压根听不懂他口中的经济行情,亦或是诗与远方。
只觉得昏昏欲睡,时不时挤出一个微笑回应。
我低头打量着身上的礼服,这是刚跟苏妙彦借来穿的,
光是脖子上的配套项链,就值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好沉重,把房子戴在脖子上。
本来还觉得是巨款的几万,忽然就不香了。
便宜爹真是偏心到外太空了!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
而负责接送我的苏妙彦不见踪迹,我只好卑微提出让对方送我回家的要求。
就在我坐进副驾驶的瞬间,
周涛忽然出现,一把将我从车里拉出,双目猩红。
“我允许你去相亲了吗?”
“在我爸坟墓前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誓言,你这么快就忘了?”
大腿猝不及防撞在车身,本来就没痊愈的伤口很快一片乌青。
我拧眉,骂他弄疼我了。
高跟鞋的哒哒声,不紧不慢地在身边响起。
“他找不到你,我只好告诉阿涛你在相亲。”
“对不起啊小瑶妹妹,我实在没拦住。“
一提到相亲,
捏紧手腕的力道不减反增,恨不得将骨头捏碎。
仇视的眼神,像是指责我亲手夭折他赘入豪门的梦。
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想和谁相亲轮得到你管吗?想赘入豪门就自己巴结去啊。”
周涛松开手,转瞬满脸鄙夷,
“你爸说的没错,你果然是这种人。“
刹那间,**等词汇瞬间在眼中闪过。
满腔怒火腾得升起,我恨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我甩开他,激道:
“不是你说孝道最大吗?“
“跟你分手就是我爸最大的愿望,我听你的话和他和好了,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明明他也听见了,
却仍责备我编排长辈,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难怪你爸在你刚出生时就抛弃你,要是我也更偏心苏**。“
“以前你抢走我爹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抢走她的父亲,你就这么喜欢认爹,是不是只要给钱就行?”
下一秒,周涛的脸被扇到另一边,
鲜红的掌痕瞬间浮在众人眼前。
既然我哪哪都不好,那还非缠着**嘛?
我顺势提出散伙,自己伺候他已经够久了,
但周涛不依,
“别以为自己得了脑癌,我就得处处让着你。“
“爸是怎么被你害死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笔帐,就算你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都还不清!”
我失望至极,转身不想再和他纠缠,
却没注意身后的车子,
呐喊声、求助声统统移到脑后,只剩下少年焦急的面孔倒映在逐渐失焦的瞳孔里。
收养我的老奶奶趴在垃圾桶里,再也没醒过来,
本以为自己会一同死在这个残忍的冬天,却被一个中年大叔捧在怀里。
他的眼里充满心疼与愧疚,
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会露出这副复杂的表情吗?
怀着疑惑,我被捡回了周伯伯的家。
周涛总板着个脸恨我夺走了父亲的爱,无论我怎么讨好他都无济于事。
甚至第一天就离家出走**,逼周伯伯两个孩子只能选一个。
周伯伯嘴上无所谓,赶他走时连眼都没眨,
但夜里还是提灯,在层层迷雾中寻找周涛的身影,
在家里我一直战战兢兢,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哪怕我怎么讨好他,只要稍不顺周涛心意他就会在当晚离家出走,
一次比一次远,
而周伯伯的咳嗽也随着在寒冬中外出愈发厉害。
当周涛亲眼看见周伯伯吐血时,他反而怪周伯伯多管闲事。
“如果不是你滥发善心,又怎么会累到吐血,你连我都管不好还想照顾她?”
他不知道,周伯伯早已和我达成协议,
只要我撑过这个冬天,以后就要担起照顾周涛的责任。
我想替周伯伯解释,却被他按住喊我跟他一起外出寻找食物。
“明天就是小涛的生日,趁最近刚下过雨,我们去后山上多挖些野菜让他补补。”
蘑菇在雨后细细簌簌地冒出了头,
而我恰巧看到长在悬崖边的银莲花竟然开了!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在外面能卖好几万,至少可以顶两三年的伙食费。
但父亲却没这么想,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挂在崖边满脸兴奋,
“有了这个,小涛就不会总是在夜里失眠了。”
周伯母在我被领回家前就因意外去世了,年纪尚小的周涛不能接受最亲近的人离开,整宿夜不能寐闭眼就会想起母亲的死状。
我趴在山崖边,一望无底的悬崖让我双腿发软,
就在我接到周伯伯递给我的银莲花时,意外发生了。
哗啦一声,
脚下支撑周伯伯的泥块坍塌,他只能靠手边的缝隙缓慢爬上来,
可潮湿的天气,让嫩滑的青苔爬满缝隙,
无论周伯伯怎么发力都上不来。
他的体力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他奋力一跃喊我抓牢他的手。
但当我瞥到崖底时,只觉得天旋地转,错过了伸向我的手。
而那朵银莲花最终也没被周涛服下,
当我带回周伯伯的死讯时,他夺过我手中晶莹剔透的花踩在地里,
一下又一下的碾碎,
“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去采悬崖边的花,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我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信自己苍白的解释。
少年的情绪需要突破口,而我恰好是他发泄的沙包。
我遵循承诺,苦苦照顾周涛十余年,
当初软弱无能的小女孩,在一夜之间忽然变得强势坚毅。
周伯伯的死讯随着春风吹到校园,
班上的小霸王取笑周涛是个野种,号召大家不许跟没爹没娘的小孩玩。
周涛表现得不在意,但晚上经常偷偷啜泣,摸着父母的遗照希望他们带走他自己。
没几天,小霸王顶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
毕恭毕敬地跟周涛道歉,主动要跟他交朋友。
周涛不明所以,
直到我被小霸王的家长,像押犯人似的出现在他的教室里。
哪怕膝盖被踹弯,我仍倔强地仰头不愿道歉。
后来周涛问我为什么,我只是说不愿听他哭,太吵太难听。
“切,怎么没吵死你。“
我用余光偷偷扫向给我上药的少年,
他的眼睛、鼻尖和耳朵红红的,像冬日里升起的暖阳。
在这十多年的陪伴里,
我以为他早已放下,可如今却旧事重提狠狠撕开粉饰的太平。
“你醒了?损坏礼服的费用就不用你出了。”
苏妙彦抽出几张湿巾替我擦拭脸上的泪痕,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互不侵犯协议,劝我签下它。
感受到手臂上的沉重,我望着周涛胡子拉碴的睡颜,眼下的乌青,
犹豫片刻,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不,既然赌约开始就没有半途作废的道理。”我回应道。
刚入冬,哪怕将空调开到最高,四肢仍冷得厉害。
我想暖脚却发现腿动弹不得,
扑腾的动静吵醒了周涛,
他下意识替我盖好被子,睡眼朦胧地握住我的双脚往他怀里塞,
冰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发颤。
“阿涛真会照顾人,要是我也能找到你这样的男友就好了。”
苏妙彦娇俏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
周涛腾得起身,睡意瞬间消散。
腿直直摔在病床,脚掌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我感受着丝丝寒意,心也凉了一半。
察觉到我脸色不对,周涛主动提出替我**,
手刚放到腿上,注意力就被苏妙彦吸引。
“太晚了,阿涛你能送我回家吗?”
他的视线在我和苏妙彦身上来回移动,最终收回正在**的手,转身脱下厚重的外套示意苏妙彦穿上。
“天冷了,苏**别感冒了。”
与此同时,我冻得乌青的脚还露在被褥外。
望着周涛离去的背影,
我叫住了他,
“别忘了回来继续替我捏脚。”
他脚下一顿,点头说自己很快回来。
人走后病房冷清不少,
我蜷缩着身子却始终无法暖起来,便拿出手机提醒周涛顺便买热水袋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连医院内的走廊都变得安静没有动静,
盯着屏幕上自动改变的日期,
我知道今晚的热水袋没有着落了。
而这之后,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因为苏妙彦的来访,死寂压抑的病房重新充满欢笑。
我抬眸望向周涛,
此刻他的眼神里有种别样的光彩,
跟我呆在一起,他的眉宇总是舒展不开,只要透过我就会记起父亲的死因。
两人打着照顾我的名号,在病房里暗送秋波。
一开始,周涛仍会细致地照顾自己,
渐渐的变得不耐烦,总是敷衍了事,
到后来我说自己渴了饿了冷了,他干脆装出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回忆小时候的趣事逗心上人笑。
我嫌他们烦,便打电话让便宜爹带走他们。
自我出事后,得知消息的便宜爹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期间不曾看望我一次。
我幻想过他和周伯伯一样,嘴硬心软,
可得知宝贝养女还在医院照顾我这个废人时,立马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里,劝苏妙彦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有保姆照顾,用不着你在这看着。”
瞥到周涛,更是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放下狠话:
“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也不闻闻身上的穷酸味,不想被我请走就自己滚吧。”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但周涛不想得罪未来的岳父,只好讪讪挂起微笑佝着腰退出病房。
我像是空气般全然被他无视。
而说好的保姆,只不过是他支走苏妙彦随便找的借口,
似乎支付住院费就已尽责。
我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亲情大过一切的观念在此刻轰然倒塌,只剩下断壁后的利益支撑着废墟。
失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场赌约,我认输。”
等腿可以下地后,我办理出院手续准备离开。
而一辆保时捷停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瞥见我一瘸一拐的模样,周涛按下车窗有些不悦。
“腿刚好就急着相亲?就你这个鬼样子,有人能看上你才怪。“
“阿涛。“
苏妙彦拍开扶在她大腿上的手,笑着说要送我一程。
我摇头拒绝,
利落地在遗产分配上签下放弃的署名。
得知我要离开,周涛很快换上讥讽的嘴脸。
“妙彦你别相信她的话,享受了这么久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巴着回来赶都赶不走。“
原来他是这样看我的,
哪怕相处这么多年,仍执拗地认为自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可当周涛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时,
原本扬长而去的跑车顿时急刹停下,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他摔门而去,跑到自己跟前质问道:
“你要抛下我独自离开?“
“不就是没给你带热水袋吗,你天天下地干活的人,怎么回到苏家就这么娇气!“
原来他记得,
明明他亲口说过路费烧钱,
宁愿给苏妙彦跑腿去隔壁市买甜点的人,劝不愿替我带个街上随处可见的几十块的暖手袋。
周涛再一次提起周伯伯的死,想逼我留下。
而我也不惯着他,
“那你报警吧,既然你认定是我害死的周伯伯,那就赶紧让警察将我绳之以法。“
见我不像以往那样讨好他,周涛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恼羞成怒,扬言要警察枪毙我以祭周伯伯的在天之灵。
这时,电话声打破了争执。
父亲注意到我的出院通知,问苏妙彦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我替小瑶妹妹办理转院……”
可没等她说完,周涛夺过手机吼道:
“苏瑶逃跑了!亏您还这么照顾她,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把她拦住就等您发话了。”
拉扯间,我的全身检查报告散落一地,
健康二字刺痛了周涛的双眼,
没等他质问自己为什么装病博人眼球,父亲恰好赶到看到这一幕。
“吃的喝的都用老子的,现在拍拍**就想走人?”
他沉下脸,一字一句道,
“想离开可以,住院费加市面上的平均利率,连本带利14万,付完再算你骗我的账!”
连本带利……
就连村上的邻里间借钱,都没有讨要利息的习惯,
可我们身为父女,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却要算得如此拎清。
而周涛喊来的警察也在此刻赶到,
父亲威胁自己,如果不还钱就立马让警察带走自己去坐牢。
我一一略过他们的脸,失望至极。
“等你们看了视频,再定我的罪吧。”
没有想象中的求饶、讨好,我反而主动向警方递出证据,
从苏妙彦接近我开始,自己就留了个心眼录像,没想到防备的却是我的家人。
视频里的那张脸,在场人再熟悉不过,
不对付的两人,在此刻为苏妙彦辩驳的行为竟如此同步,
哪怕亲眼看见苏妙彦推我的罪证,他们却依然咬死视频是虚假生成。
“肯定是假的,哪有人刚好能录下视频,就算是真的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故意诱使妙彦对你下手!”
“视频真实有效,你方要求被告偿还医药费的诉求无效,如果没有受害者的谅解书,你方不仅要赔偿相应的费用,公诉人的家属还需拘禁3-7天。”
闭庭后,低声议论的室内瞬间沸腾。
本以为是有钱人欺负普通人的案子,可当旁听人员得知被告是原告的亲生女儿,而凶手是养女后,众人不淡定了。
为了不让苏妙彦留下污点,
父亲答应只要我愿意签下谅解书,可以满足自己任何条件。
“钱,房子,公司股份都可以给你,如果你会不理财,我还可以让助手专门帮你打理。”
上百万的赔偿,只为赎出她。
他开出任何人都不会拒绝条件,父亲也笃定我会像别的穷人一样狮子大开口,甚至都准备好讨价还价的气势。
可我却说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如果那天没有查出脑癌,爸爸你还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吗?”
父亲微微一愣,
精明的双眸里难得露出几丝愧疚。
“是爸爸错了,以后我会一视同仁的。”
他推来谅解书,
就在我签完的瞬间,苏妙彦却一把夺过撕碎。
“这份不算。”
“他什么都没付出,你就屁颠屁颠谅解了?”
父亲怒斥她胡闹,而周涛则慌乱地拾起满地的碎片试图拼好,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朝我抛出另一份筹码。
半同胞鉴定报告里,
显示她与周涛系同父异母的姐弟。
不顾周涛踉跄地质问,她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苏瑶,你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