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自私,赵莲愚蠢,赵莲恶毒,赵莲粗鄙不堪,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尊贵的身份,和一颗永远为燕纾炙热跳动的心。后来她如愿以偿的从丞相嫡女变成了五皇子妃,又从五皇子妃变成了皇后,可她的日子过得却不是很好了。有人说:“赵莲,你自私愚蠢,野蛮跋扈,连你庶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也有人说:“奴才图您高枕无忧,图...
金枝玉莲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江南京倦雨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赵莲燕纾,讲述了我痴痴的望着,仿佛被吸了魂魄,却不曾想被一个黯然销魂掌推下了湖。凶手是被我揍的披头散发状似疯狗的涂丝囡,贵女里面最嘚……
一
宫宴上歌舞升平,刺客来袭之际,皇上慌忙护住身后的身为答应的庶姐,将我这个皇后置于危险境地。
千钧一发之际,陛下的贴身宦卫救了我。
皇上却阴阳怪气的说要把美貌宦卫赐给我在身边伺候。
我望着男子面若桃花的脸庞,轻声应下。
后来那个高高在上的残暴帝王卑微的匍匐在地只求我回头看他一眼。
可是陛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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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丞相府最最尊贵的嫡女,却是个举世无双的草包。
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就算了,城府心计也是没有半分,就连女儿家最重要的名声,我也不太好。
刁蛮跋扈,自私蠢笨,其貌不扬,说的都是我赵莲。
就连父亲也时常感叹:
“阿莲你若是生得像蕊儿那般亭亭玉立,兰心蕙质,为父的日子也过得宽心许多。”
赵蕊是我的庶姐,长了副好皮囊,人也纤细柔弱,更重要的是han良聪慧,若不是庶女的出身,我们家指不定要在求娶门槛的修缮上花多少银子呢,可赵蕊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比芝麻还小,街边小贩的叫卖声都能吓得她一副凛然赴死的模样。
旁人说什么我都不甚在意,因为至少我在打架这方面还算略胜各位京都贵女一筹。
彼时我十岁,赵蕊十二岁,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趁我不注意将她推进冰湖里,待宫人将她救上来,嘴唇都冻得发紫了,黑发贴在惨白的小脸上,我见犹怜的。
我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在三九寒天将我那上好的狐裘斗篷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些个贵女身上,又是咬又是踹又是掐的,一个收拾了五六个。
我回头想叫赵蕊见识一下我的英姿,却发现赵蕊小猫一般缩在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清瘦少年郎的斗篷里。
赵蕊还昏着,我却没良心的想眼前的少年长得真真是好看极了。
一袭玄衣,面容清瘦,剑眉入翼,目似寒星,只不过一双眼睛长得颇为奇怪,一左一右颜色南辕北辙,一只是透亮清澈的琥珀色,一只是沉郁暗淡的黑眸,这样怪异的双眸长在这样俊逸的面孔上,我反倒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漂亮的感觉。
我痴痴的望着,仿佛被吸了魂魄,却不曾想被一个黯然销魂掌推下了湖。
凶手是被我揍的披头散发状似疯狗的涂丝囡,贵女里面最嘚瑟的一位。
“赵莲,你去死吧!”
于是“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可比赵蕊掉下去的时候大多了。
岸上一阵兵荒马乱,但冷冰冰的湖水将我与他们隔离起来,就连耳边的声响也逐渐模糊。
好冷。
我这样想。
半晌,我好似看到一个人影朝我游过来,那人细碎的黑发漂浮在水波中,阳光直射水底那一刻仿佛照亮了他的面孔,轮廓上应当是俊美无双的,刺骨的湖水拔得我几度昏厥,可偏偏移不开眼去看那人的脸。
是方才的少年郎吗?
一定是他,话本上英雄救美的桥段都是这样的。
涂丝囡因为言行无状冲撞贵人被罚了禁闭,就连他爹也受了连累,被陛下数落教女无方。
“救你的是五皇子,回头见着好好谢人家。”
“五皇子?”我一口闷下了苦涩的中药,龇牙咧嘴道:“长什么样?”
我爹见我本就磕碜的脸变得更加扭曲,略微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我爹说,五皇子是先皇后拼了命生下来的,可惜是个不详异瞳,更可惜的是先皇后都来不及看他一眼便撒手人寰,圣上爱妻如命,愣是连带着将先皇后的死扣在五皇子头上,将人扔在冷宫十几年.......
“那孩子是个可怜的,陛下也真是的,朝孩子撒什么气......”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始对着我碎碎念:
“哪像我对你啊,仁至义尽了,你娘走后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呢,非但没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模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儿......”
我-干脆一把掀开被子“蹬蹬瞪”跑下了床,一边跑还一边挥着手:
“我去看看我姐!”
这老头子一天不念叨这点事儿就难受是呗。
没错,我娘因为生我难产去世,我爹为此悲痛欲绝,我诞生后那一个月甚至不愿看到我这个罪魁祸首的脸,可日子长了,到底是血浓于水,一个人将我庶姐,我,还有我哥抚养长大,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五皇子。
皇帝一家都姓燕,那他叫燕什么呢?
他也是没有母亲的,他哭的时候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睛会同时流眼泪吗?
越想越觉得好奇,这个叫燕什么的五皇子填满了我的脑袋,以至于我去看望庶姐的时候都要问她:
“姐,你觉得五皇子是个怎样的人啊?”
谁知道我这庶姐惶恐的差点跪下,像个鹌鹑一样:
“莲,莲儿,怎能妄议皇室!”
我最是看不上她这幅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我说得,我爹说得,她怎就说不得了,我们是一家人,合该共进共退。
于是我不高兴了,摇着她大病初愈的娇躯偏要她说。
赵蕊被我摇得五脏六腑仿佛都重组了,只得小声嚅咽:
“五,五皇子,人是很好的,可,那双眼睛,真真是可怕。”
我平日里见赵蕊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应当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可听见她说怕五皇子的时候,我觉得庆幸又得意。
我不愧是丞相府嫡女,人人都不大喜欢五皇子,偏偏我觉得他新奇。
那是一种发现了宝藏且欲独享的兴奋。
于是当我再次出现在五皇子面前的时候,那双冷冷的眸子睨了我一眼:
“赵**有何贵干?”
他这句话文绉绉的,我不大能听懂,于是便在他面前提溜提溜转了半天眼珠子,憋不出半个字儿,最后在他不耐烦的目光下还是问出了口:
“贵干是什么意思?”
“......”
五皇子本就冷凝的神色更加冷凝了。
我想,他大抵是觉得丞相家嫡**脑子有问题。
他沉默许久,竟是说不出来一句话,我即便再蠢笨,也知道眼下气氛略微尴尬,可我今日的目的是为了问出他的名字,于是红着我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讪讪道:
“五皇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问的奇奇怪怪,我又猛地想起来要问皇子姓名问我爹不就好了,如今和五皇子大眼瞪小眼的,岂不是更让他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正当我觉着这位五皇子懒得搭理我,就要仓皇的转身离去时,那双什么来着......噢,异瞳!正儿八经的注视着我,缓声道:
“燕纾。”
我抬眼去看他侧脸,正巧是那只琥珀色的稀奇的眼睛,疏离中透着冷淡,但又含着几分悲伤和忧愁,仿佛是画上怜悯众生的神子,俯瞰着一切的罪业。
我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他见我半晌不说话,有些疑惑的皱着他那好看的眉毛,又重复了一遍:
“赵**。”
“啊?哦!”我惊醒般应道。
“我叫燕纾。”
燕纾。
我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我记下了。
自那以后,我便以要看望太后姑奶的名义日日进宫。
啊对,忘了说,我那早逝的娘是当今太后最最疼爱的侄女,爱屋及乌,太后自然也最最疼爱我这个侄孙女。
可实际上每次也只是到慈宁宫请个安,吃块点心,就屁颠屁颠的到皇宫的各个角落去抓燕纾。
燕纾因为一双特殊的眸子惹人不喜甚至是厌恶,因此不比其他皇子金贵,宫人们也最是会怠慢不受宠的皇子,因此很多人都说五皇子燕纾神出鬼没的,实际上只是他们不甚在意燕纾的行踪罢了。
那些个欺软怕硬的宫女太监,定是叫燕纾缩衣减食,不若他为何会生得那般纤细,都像个杆子似的了,每每我看着燕纾那白皙瘦弱的手腕,再瞅瞅自己肥美的肘子,恨不能将自己的肉分他一半。
那句话怎的说着来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本着我han良的秉性,我每次从太后宫里吃完点心都会偷偷顺出来几块投喂燕纾。
一开始燕纾见我忙活半天从怀里的手帕中掏出两块被挤压的形状凄惨的糕点,脸色是不大好的,可耐不住我赵**热情好客,捏了一小块放在口中品尝,那鲜甜细腻的口感在燕纾口中炸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发了光,自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开玩笑,太后她老人家宫里的吃食能是凡品吗?
说来也奇怪,那日在冰湖旁他的气势那样逼人,如今却在我面前像只小兽一样进食,平日里泛着冷意的面孔此刻也柔和了几分。
“好吃吗?”我笑眯眯道。
燕纾愣了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两下,随手擦餐嘴角的糕点碎屑,耳尖通红:
“好吃。”
我稀奇的看着他那双妖冶又纯真的眼眸,鬼使神差的慢慢凑近。
他朝我眨眨眼,“赵**,你.......”
话音未落,我突然就亲上了燕纾的眼皮。
等我反应过来我-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后,就看见燕纾瞪大了眼睛,白皙的两颊通红,一副被非礼小媳妇的模样。
啊哦,原来我爹说我日后会欺男霸女是真的。
我纵使年岁小,可也听过说书人口中的男女之事是怎样的,我相府嫡女赵莲也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于是我全然忘记燕纾比我大这件事,故作老成的背过身去,学着话本里轻薄了姑娘的侠士幽幽道:
“既如此,你日后便跟着我吧!”
燕纾并未作声,只是沉默的吃着剩下的糕点,就连手帕上残渣也不放过。
我见他这模样乖觉的很,下定决心要对他更好。
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宫人不给他饭吃,我便窜到御膳房和我熟识的御厨要膳盒给他送到冷宫去,他被其他皇子公主打骂,我惹得起的就骂回去,惹不起的就拽着他跑。
长此以往,阖宫上下都知道,丞相家那位尊贵的嫡**,护着冷宫那位怪胎五皇子。
这一来二去的,就这么过了好几年,我和燕纾也算相熟。
可莫名其妙的,我总觉得他对我不是特别热络。
反倒是对赵蕊颇为特殊。
前阵子赵蕊及笄礼,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搞了个成色上好的白玉镯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想塞给赵蕊,他一定想不到我凑巧跑到御花园挖野草,刚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我躲在草丛偷看的时候,我姐正被燕纾那双眼睛吓得眼泪快要彪出来了,可出于礼节还是畏畏缩缩的摆手婉拒。
随后不等燕纾再说什么,撒丫子跑没影了。
我庶姐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我早已习惯,可按照我对燕纾的了解,这厮绝对伤心欲绝。
果真,燕纾见赵蕊仓皇出逃,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眸,长长的如同鸦羽一般的眼睫像小扇子一般,显得整个人都可怜极了。
如何说呢,我竟有些不ren心。
于是我一下子蹿到燕纾面前,趁其不备抢过那个锦盒细细端详。
燕纾也不恼,静静地看着那个盒子,他低着头,黑色碎发遮盖住那双怖人不吉的异瞳,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与普通人的区别莫过于一张极好的皮相。
“你喜欢我姐?”
我通常是叫赵蕊为赵蕊的,极少叫她姐,除非特殊情况,就比如现在。
燕纾那小**也不说话,想要拿回我手中的锦盒,却不料他身形孱弱,我力大如牛,一番较量竟是没抢过我。
“赵莲,别闹了。”燕纾面上带着些愠色,可我与他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了,自然知道他当下这模样并不是真的生气,唬我罢了。
于是我歪着脑袋,“赵蕊不要,我要。”
我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只成色上佳的汉白玉手镯,纵使是见过许多好东西的我,也不禁感叹这镯子质地光滑细腻。
燕纾见那镯子在我手里被细细把玩,急了,铆足了劲头要抢回来,我本意并不是想要惹他生气,于是松了些力道,没想到燕纾这个弱鸡一屁-股坐在御花园的地砖上,连着飞出锦盒的镯子。
我大惊,连忙去扶燕纾,却不想被他一把推开,这次的力气倒是不小,将我摔在一边,掌心被利石割破了个口子。
燕纾慌慌张张的爬去看摔得四分五裂的镯子,面如土色。
我见他灰头土脸的看着那镯子的“尸身”,眼角还噙着眼泪,才知晓自己这次是真的闯了祸事。
于是我讨好的拉拉燕纾的袖子,“燕纾......”
他将我挥开,气得眼底猩红,含着眼泪死死瞪着我,一双异瞳尽是屈辱和愤恨:
“赵莲,你自私愚蠢,野蛮跋扈,连你庶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你叫我如何将这镯子赠与你?”
燕纾被我气走了。
不知为何,燕纾方才骂我这些话自我懂事起就听过了不少,就连说我不如赵蕊的话也听过一箩筐,可偏偏从燕纾嘴里说出来,我心里却不是滋味的很。
彼时我想,燕纾大抵是被落了面子,又被砸了宝贝,才口不择言的吧。
直到后来,我阴差阳错我成为了五皇子妃,我才从老嬷嬷口中得知。
那汉白玉镯子,竟是先皇后,也就是燕纾母后,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我老爹是当年随着陛下打江山的功臣,如今在朝中作为重臣辅佐皇上治国安邦。
老来得子和我娘生了我大哥还有我,庶姐则是府上一个贵妾所生,据说那贵妾曾经是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因着想要服侍我娘一辈子,放弃了去寻常人家做正头娘子的机会,留在丞相府做妾,我娘去世不久,也跟着去了,所以我至今没见过。
我娘生我时难产,驾鹤仙去,老爹心疼我生下来没娘没奶,自小便是千娇百贵锦衣玉食的供着我,却不想养成了我这样一个废物草包,骄奢yin逸,野蛮跋扈。
这是本**第一次反省,因为摔断了燕纾的镯子。
我自幼没心没肺,从来不把别人的心情当回事儿,可这几天每每躺在榻上入睡前,都会在脑海里浮现燕纾红着眼眶责备大骂我的模样,于是终于在我摔碎燕纾镯子的第三天夜里,我光着脚踏着深夜的寒露,偷了我娘的遗物。
那也是一只成色上好的白玉镯子,只不过比不得燕纾那只罢了。
可当我第二天满心欢喜的捧着赔罪的礼物去找燕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他了。
我连忙跑回府问我爹燕纾去哪了。
我爹捋了捋胡子:
“边关那一战,我们输了,五皇子被送到霁国当质子了。”
“要去几年?”我急吼吼的问。
我爹摇头,“不知道,有可能回不来。”
完了完了,这下我是真要一辈子对不住燕纾了。
又过了几年,边关传来大捷的战报,陛下设了宫宴,我和赵蕊都随着父亲赴宴。
圣上还是那样,墨丝掺着华发,好似这几年压根没怎么被岁月蹉跎,兴许是打了胜仗,整场宴席下来红光满面的。
酒过三巡,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拉着赵蕊偷偷到湖心亭赏月,宴席上下来的贵女也不止我们姐妹二人,小女儿家兴致高雅的,都喜欢到什么亭子呀,湖水边站一会儿,因此湖心亭两岸围着特别多的人。
圣上龙颜大悦,叫了好些个宫人在湖里放几盏花灯,本来被夜色浸染的御花园一下子亮堂起来。
如果没我没见到头上插着八朵花的涂丝囡的话。
涂丝囡是镇国大将军之女,会点马术和射箭,遇到些事儿总喜欢动手,虎了吧唧的真是随了她那个爹,偏偏性子比起我还愚蠢恶毒,没少在京都贵女里面张牙舞爪,贵女们都瞧不起她是从北部来的,明面上阿谀奉承,私底下都笑话她粗鄙无状。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那些个贵女也这么笑话我的,其实按理来说,涂丝囡和我作为京城唯二胸无点墨上不了大雅之台的贵女,本应该是站在统一战线惺惺相惜,可偏偏他爹是武将,我爹是文臣,朝堂上他们针锋相对,朝堂下他们的女儿也互相看不惯。
于是这死丫头从小到大惯和我较劲,但我力大如牛又不是什么好惹的,她便把目光放到了赵蕊身上,儿时就爱将人推进湖里,如今又是在湖边,我纵使不甚聪明,也知道此情此景要离她远些。
于是我拉着弱不禁风的赵蕊往人群里走,免得被这疯女人又推下河。
可涂丝囡扭着屁-股给了她身旁的几个小门户千金眼色,我和赵蕊登时被围了起来,簇拥着挤到了河边。
我急了,我自己皮糙肉厚的倒是没事儿,赵蕊不一样,自小身子骨弱,胆子还小不经吓,这湖水一泡指不定留下什么病根,于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赵蕊推出涂丝囡她们的包围圈,可奈何她们人多势众,纵使我力大如牛也无果。
涂丝囡轻哼一声,一手一个,利用花瓶的遮挡轻巧的将我和赵蕊推下了冰冷刺骨的湖水。
我耳边除了赵蕊尖锐的叫声以外,便是湖水灌满耳道的咕噜声。
可我并不慌张,真当我这么多年不长记性?
本**早就学会了凫水。
于是我满池子找赵蕊,却不见踪影,心下一沉,莫不是被什么水生水长的精怪拖到湖底了吧?
我刚着急忙慌的准备浮出湖面叫人,就发现赵蕊早就蜷缩在岸上瑟瑟发抖,靠在个男人怀里。
此情此景,眼熟得很。
只见那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如墨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长相十分出众,气质凌人。
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我老远就看到了。
一只为亮眼的琥珀色,一只为沉郁的黑,是双异瞳。
是燕纾,他回来了。
我有些狼狈,眼底也有些发酸,估摸着是湖里脏水迷了眼。
可我记得心里是进不了水的啊,怎的也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