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退居二线,身为全省最年轻的大秘,秦云东竟放弃美好前途,投身一滩浑水的县纪委。提前报道秘密暗访竟无意投入自身计划之中。秦云东在这波涛暗涌之下一步步逆流而上……
楚乔的《官道:权力巅峰》这本书写的还是挺好的!主角是秦云东雷晓楠,主要讲述了:移送纪委,上报周书记,主任免职,追回基金。本以为及时追回资金已然解决,可那群地痞竟天天找人砸秦云东老家的玻璃,老汉和老妈……
此时的刘老三已经把秦云东视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主动替秦云东搬行李,一直把这位新结交的朋友送下车。
“老哥别上火,稳住神不愁打粮食,你的事肯定会有结果,咱们也肯定能再见面。”
秦云东接过行李箱,亲热地拍拍刘老三的肩膀,趁机再安抚他两句。
越级**的确是让人头疼的事,他必须把刘老三稳住,给自己腾出处理案件的时间。
“我听你的,耐心等结果。兄弟,下次要是能见面,一定到我家做客,我请你喝酒。”
刘老三恋恋不舍地向秦云东挥手告别。
两人搭乘公交车来到老城区,秦云东沿着一条小街道走了几分钟,直接走进一家小旅馆。
宋天明皱了皱眉,还是跟着走进旅馆。
他刚进门就闻到浓重的霉味,墙壁泛黄,低劣的地板革有多处翘起,恍然进入了年代剧里的环境。
秦云东丝毫不介意,简单问前台几个问题,直接定了一个标准间。
两人走进房间,宋天明顺手打开电灯。
狭窄的空间,简陋的设施,皱巴巴的格子床单,都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感。
“咱干嘛住得这么寒酸,住快捷酒店也贵不了多少钱啊。”
宋天明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咕哝了一句。
“你住不惯?”
秦云东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
“我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才跟您来的,但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住这里。”
宋天明摇晃了一下桌子上的暖水瓶,恍惚间像是回到大学打水的日子。
“老城区、小旅馆才是最接地气的地方,搞调研就要来这种地方,你才能看到一座城市的真实面貌。”
听完秦云东的话,宋天明忽然悟了。
调研不体验百姓生活,就是走过场,那提前跑来调研什么?
思想通了,宋天明仿佛一下子也适应了小旅馆的环境。
“我向您做检讨,我差点犯了官僚主义错误。”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别说的那么严重,官僚主义的帽子还戴不到你头上。”
秦云东瞟了一眼宋天明,欣慰地笑了。
他没有看走眼,宋天明是个可造之材。第二天清晨,浠水古城逐渐醒过来。
薄薄的雾气中,老人摇着鸟笼出家门遛弯,空地有中年人挥舞长鞭打陀螺,时不时有中学生骑自行车飞驰而过。
巷子口已经聚集了四五个小吃摊,各种早餐琳琅满目。
秦云东从小旅馆出来,做着扩胸动作,向小吃摊走来。
“师傅,吃点啥,包子是现包哩,小米粥是现熬哩。”
摊位上的大妈手持大勺,搅动着米粥招呼秦云东。
“大妈,您的粥真地道,一看就是熬出来的米油,不是勾粉芡糊弄人。”
秦云东凑上去看着,连连夸赞。
“一听就知道你是行家,你随便打听,俺家的小米粥熬了三个小时哩,来一碗吧,可香了。”
大妈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心地露出笑容。
“那给我们来两碗!再来两笼包子!”
“好嘞!”
大妈把小米粥和包子放在桌子上。
“大妈,你摆摊多久了?”
秦云东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问。
“唉,别提了,说起来就一肚子火。”
“我在火车站开店十年,两个月前县里通知拆迁,限令我们搬走,既不提安置,也不给钱,只打了一个白条,说啥时候有钱再给。”
“我们商户都不同意,但有啥办法,人家断水断电封门,不关门也不行了。”
秦云东这才知道火车站到处都是围挡,原来是要大规模拆迁。
“这好像不对吧,县里没钱干嘛要拆迁?”
秦云东低头喝了口小米粥,味道确实不错。
“听说是市里周书记要求的,要建一个白酒博物馆,推广浠水县白酒文化。”
大妈唉声叹气地为新来的客人盛小米粥。
秦云东吃不下了。
他抬起头快速回忆,可以断定周书记从来没有讲过,更没有批示过浠水建什么白酒博物馆。
浠水县实在太可恶了,居然敢往周书记身上泼脏水。
“别听他们鬼扯,浠水县经济全省倒数第一,地方又偏远,建博物馆只是个幌子。”
新来的客人忍不住插话。
“博物馆是幌子,那他们真实目的是什么?”
秦云东扭头微笑问客人。
“面子工程呗。”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短袖白衬衣,戴着眼镜像是个文化人。
他听出秦云东是外地口音,只是简单说一句就低头喝粥,不想再多说。
“我听说浠水县酒厂是纳税大户,宣传当地企业好像也说得过去。”
秦云东故意放大声音和宋天明说话。
“你懂什么,酒厂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果然,眼镜男忍不住又插话。
据他所说,为了让浠水县的GDP不至于太难看,只能数据造假注水。
注水太多难免被查出来,于是浠水县又包装出一个畅销全国的酒厂,掩盖GDP真相。
秦云东连连摇头,对他的说辞似乎压根不信。
眼镜男哼了一声,晃了晃卷成筒状的报纸。
“我是记者,对浠水县出的烂事门清,你爱信不信。”
他喝完粥,抓起包子匆匆离去。
秦云东走过去,展开扔在桌子上的报纸,原来是一份《浠水周报》。
他随手翻看时,那位记者又跑回来。
他一把拽走报纸:“想看就去买,又不贵。”
秦云东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师傅,你们快点吃,到七点我要收摊了。”
大妈看秦云东东马八稳吃饭,似乎没有上班赶路的意思,不由对他提醒。
秦云东看看腕表,点点头,继续吃饭。
这种路边摊都是非法经营,上班早高峰到之前,肯定会有城管出来检查。
宋天明却好奇地问为什么收摊这么早。
“城管七点半巡街,被他们薅住,不但罚款,还要砸摊没收我的家伙什。”
大妈担心地向街道两边张望。
“城管粗暴了点儿,但占道经营也不对,您还是尽快找个店铺吧。”
秦云东吃完饭,站起身。
“官字两个口,横竖都是他们有理。我的店铺好端端被收走,他们咋不吭气?”
大妈不满地发起牢骚。
秦云东笑了笑,转身向到小旅馆的房间。
“天明,这顿早餐有什么收获?”
秦云东坐在床沿,从文件袋里又翻出昨天的文件。
他问的当然不是早餐味道。
“城建、城管都有不小问题,最严重的应该是数据造假。”
宋天明为秦云东沏了一杯茶。
“浠水县纪检委提供的线索中,没有包括数据造假,这说明什么情况?”
秦云东把文件扔在床上,接过茶杯,走到窗前。
昨夜,他们连夜看完浠水县纪检委移送的线索文件。
秦云东害怕自己遗漏,刚才又翻了一遍,的确没有浠水县酒厂的材料。
“东哥,会不会是纪检委的确没有收到过线索,不知道酒厂的真相……”
宋天明核对着文件猜测道。
“这么大的事,一个记者都知道,纪检委却毫无线索,可能吗?”
秦云东连连摇头。
“或许……那个记者不是记者,或许他没有证据,纯粹个人揣测……”
宋天明绞尽脑汁向领导提供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他的确不是记者,只是个不起眼的编辑,万劲松。”
秦云东笑着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