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火葬场是不允许亲人观看火化的。温文晓花了钱,扶着冰冷的铁架床走进了焚化室。空气中有灼烧感,还有阳光下飞扬的灰。
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温文晓路承》,类属于现代言情题材,主人公是温文晓路承,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温文晓,故事内容梗概:走出大厅,多颗避孕药带来的胃肠反应席卷而来,头晕恶心。温文晓没走出去几步路,人就晕了过去。等温文晓醒来,柳禾便……
大厅宽敞,陆承周身空气却冷凝到了极致,压得所有人喘不上气。
他沉默不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拿出烟盒,夹着一支烟点燃。
呼出白雾,笼罩了他的面容,他就这么透过朦胧的雾气看着温文晓,眼神不明。
“滚。”
随即,路老爷子也不悦地挥了挥手。
柳禾扶起了温文晓。
温文晓抽离了自己的手,笔直地站在厅中,字字有力道:“既然我在这里诸多不便,那我马上便搬离,老爷子,谢谢多年照拂。”
她要走也要走得体面,干脆。
她再也不会如前世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说完,温文晓转身离开。
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危险而冷厉。
……
走出大厅,多颗避孕药带来的胃肠反应席卷而来,头晕恶心。
温文晓没走出去几步路,人就晕了过去。
等温文晓醒来,柳禾便坐在床边眼眶有些泛红。
看她醒来,上来就是一巴掌,不重,像是挠痒痒一样。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那药是可以乱吃的吗?”
“妈,没用的,我不吃这辈子都走不出路家。”温文晓虚弱道。
“你……命苦!以前就和你说了早点接触一下富家子弟,若是嫁得好了,也能过安稳日子。”柳禾劝道。
“像你一样?”
算哪门子安稳日子?
柳禾欲言又止。
这时门开了,路石岩端了一碗粥进来。
“文晓醒了,赶紧喝两口粥,胃里也舒服点。”
温文晓刚想说谢谢,就发现路石岩耳朵破了,从划痕看像是被什么锋利物砸过去的。
一定是路老爷子。
他一直不待见他们这一房,嫌弃二儿子愚笨,还执意娶了个带拖油瓶的女人。
温文晓歉意道:“叔叔,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走的。”
“别乱说!”柳禾不悦。
路石岩轻拍她的肩膀:“医生说文晓醒了还要吃药,你去倒杯温水。”
柳禾立即起身离开。
路石岩坐在床边,微微叹气:“文晓,你一定要走吗?”
“叔叔,我留下会给你和妈妈添麻烦的,我都这么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
“怪我没本事。”路石岩掏出一张卡塞进了温文晓枕下,“别推辞,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的是地方花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出去要小心点。有事给我和你妈打电话。”
温文晓感激道:“谢谢你,叔叔。”
路石岩看着温文晓,没由来道:“今天老三也真是奇怪,太反常了。”
温文晓不明道:“怎么了?”
“你妈喊你晕了,老三居然冲了出来,抱着你就走了,要不是老爷子喊人把你送回来,这会儿你还躺他院子里。”
“什么?”温文晓惊得捏紧了被子。
“你放心,老三说怕你死在路家,落人口舌。”
“嗯。”
这才像陆承,温文晓苦笑。
昨夜的一切恍然如梦。
温文晓吃过药休息了一会儿,随即起身收拾了一个包。
离开时,她避开了柳禾,否则柳禾一定哭哭啼啼的。
走出路宅时,一路上佣人都低着头,生怕和她沾边似的。
她站在门廊下,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
这一天,终于快过去了。
京市的秋意来得早,傍晚的风萧萧瑟瑟。
温文晓压着包带,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路宅是独立的园温式宅邸,虽然在京市最好的地段,但为了不被外界打扰,路家早就将宅院周围的地也一并买下。
修了环绕的私人公园,偶尔做活动也会对外开放。
但没有地铁,没有公车,就连出租车也很少得可怜。
温文晓再快也得走二十分钟才能到最近的站台。
她顶着风走在路灯下,走出去几分钟,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她下意识往边上靠了靠。
没想到车却停在了她身侧。
“温**,请上车。”
车窗降下,一张还算熟悉的脸探了出来。
是陆承的助理,陈瑾。
温文晓微愣,余光瞥向后座,戴着红翡扳指的手在膝头轻叩着,似有不耐。
陆承。
温文晓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摇摇头:“不用,小叔慢走。”
她拉了拉背包,继续往前。
身后,陈瑾快速下车挡住了温文晓的去路。
他端着礼貌恰当的笑容,缓声道:“温**,请上车,这也是为你好,三爷说你这样提着行李离开,万一被人看到了对谁都不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请你上车。”
温文晓捏紧了背包,看向了后座车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知道,陆承正看着她。
陆承的手段在京市出名的狠厉,前世,她也见识过了。
真的硬碰硬,他会怎么做可想而知。
温文晓身体顿时没了一丝热气,整个人凉飕飕的。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不想再去挑战陆承的怒气。
温文晓点点头,走向副驾驶。
人却被陈瑾塞进了后座。
刚坐稳,她就嗅到了车厢内的酒气。
狐疑看去,陆承高挺的身子靠着椅背,半阖眼眸,昏暗中,他大半张脸都隐匿在阴影中。
危险又冷峻。
陆承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走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却压得温文晓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这种感觉。
像极了他前世惩罚她时说‘想走?没那么容易。’的语气。
温文晓压着恨意,挪了一下位置,刚想回答,手机响了。
是柳禾打来的。
温文晓不想接,怕柳禾又抱怨她不知道抓住机会。
可陆承的目光已经落下,蹙了蹙眉。
温文晓只能接通。
“温文晓!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亏待你了吗?要你离家出走?”
柳禾声音微哽,字字都透着无可奈何。
她也知道自己没能力保住女儿。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小心点。”柳禾叹了一口气,还是无奈妥协了,“文晓,要不……我找你叔叔帮你相亲吧,有个男人依靠也好过一个人在外,你叔叔一定会帮你找个适合你的。”
柳禾又开始说教了。
温文晓余光轻瞥陆承,实在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自己已经发虚,着急忙慌地说再见。
柳禾难得硬气一回:“别和我打马虎眼,我也是为你好,就这么说定了,等过几天你就去相亲……”
“妈!挂了。”
温文晓说完就挂了电话。
前世,柳禾也张罗过相亲,可后来出了她和陆承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提到陆承,他应该没听到吧?
听到了也无所谓,他也不会在意。
但车厢内像是突然被真空一样,针落可闻。
路灯被枝丫分割,光线斑驳透进车窗,从陆承深邃的轮廓上滑过。
温文晓如坐针毡,不由得握紧了手。
随即,一声轻嗤。
“相亲?”
“温文晓,你昨晚到底有一句话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