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半年后的一天,我在家里见到了变成蟑螂的前男友,由此想起我与他之间的往事,从初识到分手。之后几天,他变成各种各样的昆虫来到我家。我也从一开始的看到就想打他,到慢慢释然。在他的引导下,我狠狠打脸了当初插足我俩之间的绿茶小三,见到了第一份工作中维护我却被我误会的上司。我在与故人的重逢中,重新发觉,原来...
新鲜出炉的短篇言情小说《急!前男友变成蟑螂怎么办》近期备受关注,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松声晚”的文笔赞不绝口,文里主人公闻枝枝严舒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故事主要讲述的是:现在知道我和严舒没在一起后。雨停了放晴了,小云朵又觉得她行了。果然,她下一句就是:「我打严总电话没联系上他,猜他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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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舒家住得不远,就在曜城附近的县级市。
我找了个小包包,让严舒爬进去,又放进斜跨包里。
「你给我听好了,不许出来、不许让我看见。」
他细声细气地「嘤」了一声。
严舒妈妈在小区门口等我,皱纹笑成了花:「囡囡啊,阿姨多久没看到你了。」
中午做的菜,全是我喜欢的。
我吃着排骨,心思却又不在排骨上:「阿姨,严舒和云弥——」
那次阑尾炎之后,我没再打听过严舒的任何消息。
我很好奇。
阿姨不明所以:「云弥是谁?」
我愣住了:「那严舒,怎么和您说我们分手的事的。」
她眼圈红了下:「他说啊工作太忙,冷落了你,连你生病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她抹了下眼睛:「我说要去照顾你,他还不让去。」
我冷笑,去了还得了,毕竟那时候我与严舒,已经势如水火。
我尝试着问:「如果严舒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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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别回这个家!」阿姨一摔筷子。
她看向我:「囡囡,严舒让我别打扰你,我也就没问。」
「你和说我,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咬着筷子,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年多了,严舒难道没带云弥回家过,我走之后,他们真的没在一起?
我不说话,阿姨也猜到了几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严舒他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严舒爸爸年轻时,是个很好看的奶油小生。
结婚没几年,单位上一个女孩子和他搞暧昧。
这件事被严舒奶奶知道了,气得当天就从严舒家里搬走,住到了严舒小姑家去。
晚上,奶奶起床上厕所,因为不熟悉路摔倒了。
这一摔,就再也没起来。
严舒爸爸带着严舒,对着盖白布的尸体磕头:「再有下次,天打雷劈!」
严舒那时还小,害怕得直哆嗦。
我在心里冷笑。
嚯,这么重的心理阴影,都能冲破了和云弥拉扯暧昧。
真爱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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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趁阿姨在厨房收拾,小声问严舒:「你真没和云弥在一起?」
他恹恹的:「真没有。」
「为什么。」
他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我眼瞎。」
你别说,虫子严舒是比当人时的严舒可爱多了。
我正和严舒窃窃私语着。
门铃响了。
阿姨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细脚伶仃一个姑娘。
云弥拎着一提牛奶和一篮子水果:「请问这是严舒家吗。」
阿姨摸不着头脑:「是,你是?」
云弥还没看到客厅的我。
所以笑得甜甜的:「我叫云弥,是严总的同事。」
——真不要脸,明明早就不是了
我大概知道了云弥为什么来。
之前她以为严舒不和她在一起,是为了追回我。
现在知道我和严舒没在一起后。
雨停了放晴了,小云朵又觉得她行了。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我打严总电话没联系上他,猜他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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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明所以,但出于礼貌,还是请人进了屋。
云弥看到了我,也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阿姨下意识说:「这是我儿媳妇,她怎么不能在这儿?!」
云弥转过头,还甜甜笑着:「您可能弄错了,闻姐和严总早就分手了。」
阿姨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看向云弥:「她不是我儿媳妇,难道你是?」
云弥微微笑,不说话。
下一秒,阿姨推她出去,砰一声关上了门:「你走!」
云弥继续敲门。
阿姨守着门口,气若洪钟:「就你,还想当我家媳妇儿,不要脸!呸!」
她好像还不够解气,蹭蹭从手机里翻出一个电话。
「旭东你们那儿有个叫啥云弥的是不。」
「哦在朋友公司没在你们那儿啊。」
「那能叫你朋友把她开除了不。」
「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行那阿姨可就拜托你了。」
「你问我为啥?她惹我儿媳妇不高兴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门外没有了动静。
王旭东是严舒的合作伙伴。
阿姨跳过了严舒,直接舞到了公司去。
有点没道理但是,足够解气!
23
回家后,我还笑个不停。
毛毛虫严舒在袋子里说话,声音嗡嗡的:「我错了枝枝。」
我不理他。
凌晨一点多,我准备睡觉了。
我拍拍袋子:「不许从袋子里出来啊。」
没有声音。
我打开来看,装毛毛虫严舒的袋子,空空荡荡的。
这一天我凌晨三点才睡着。
第二天,没有虫子来。
第三天,也没有。
我好像又回归到了过去的生活。
直到第四天。
我起床,听见有什么在敲我窗户。
窗户外停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
我问它:「严舒?」
它没有说话,叽叽喳喳叫了两声,递给我一封信。
上面写着:「想找严舒,就到市人民医院2309病房。」
我到了那儿,病床上躺着的却不是严舒。
却也是我认识的。
是我第一份工作时的上司——那家小报社的主编。
我有些尴尬:「钱姐。」
她见到我,好像很开心:「枝枝怎么来了,快坐坐。」
可是明明,我是因为她才从报社离职。
甚至在走的时候闹到一点脸面都没留。
「钱姐你这是?」
「胃癌,早知道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她笑眯眯的,好像根本不在意。
我突然有些鼻酸:「对不住啊钱姐,我还和你吵架。」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抢了你头版头条。」
她小声问我。
24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时刚毕业,从线人那儿听到个医生收红包,调换手术顺序,导致病人上手术台前停止呼吸的事。
为了跑这条,我差点被病人家属打伤。
后来上报纸,记者一栏却写着主编的名字。
我不想骗她:「是,钱姐。」
她皱皱鼻子:「为了这条新闻,那次医闹你是不是也去看了。」
我忽然醒悟:「您是说,报社下过文件,医闹现场不许记者去的事。」
她叹气:「社里当时就把两件事联系起来,要查到场记者。要不是我揽过来,又把当天另一条报道给你,你以为你逃得过。」
她说得太急了,几乎喘起来:「闻枝枝啊闻枝枝,我们共事多年,你觉得我是会抢你功劳的人?你不听我解释,趁我出差越级提离职——你半分情面都不讲!」
我几乎哭出来:「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喜欢你啊。」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我转头看,是钱姐老公。
他拍拍钱姐背,给她顺气:「经常和我说你有灵气、悟性高,是那一批里最讨人喜欢的。」
「我以为——」
「以为你独来独往,不怎么和人说话,大家就不喜欢你?」
钱姐摇了摇头:「傻丫头,看一个人,是看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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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社出来,我又看到了那只小鹦鹉。
「严舒呢。」我问它。
它扭头看了看我,然后飞走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虫子严舒了。
直到晚上吃饭时,一只蚂蚁吭哧吭哧爬上了我饭桌。
「严舒?」
它坐下来,靠着我水杯,好像在喘气。
好半天才开口:「枝枝,你饭桌咋这么高。」
我想哭:「你是故意让我去医院的,阿姨那里也是。」
它声音小小的:「枝枝,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你不会再来了吗。」
「是!我得走啦!你也要开始新生活了。」
我把手伸过去,它爬到我手指上,摇头晃脑地去摸自己触角。
我摸摸它。
它好像被吓了一大跳:「我就是想告诉你,大家都很喜欢你。」
「不管是我,还是妈妈,还是朋友,大家都很喜欢你。」
「虽然你性子倔,不爱说话,还总是阴阳怪气……」
它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然后啪一下在我面前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