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我中了!《儒林外史》的范进在大明穿梭。“你想换一种人生吗?想少走三十年弯路吗?欢迎走出《儒林外史》,开始你的人生旅程。”十七岁的范进,一睁眼变成五十四岁;再一睁眼,又变成三十岁。结交唐伯虎、结交王阳明。打卡弘治皇帝、正德、嘉靖……只要活得久,一切皆可见证。他是一个书中旅客,在大明长生不死。主打一...
山的那边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穿越重生小说《老夫范进,在大明退休养老》。故事主角范进王阳明的成长历程充满了挑战和启示,引发了读者对自我探索和价值观思考的共鸣。这本小说以其优美的文字和深情的叙述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老太太每顿能吃一碗饭,还能走到集上路口的榕树头,跟一群老太太吹牛,看起来还能活很久。……。
唐寅被捉走审问,大概率前程尽毁。
范进真切感受到儒林倾轧、杀人不见血。
虽然只是片刻交流,他觉得唐寅没有作弊。一个作弊的人,不应该有那么镇定又气愤的眼神。
他是一个疯子,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会元伦文叙,是范进的同乡,但过去没有来往。第二名王守仁,他知道这个人。
那本书上提过。
书上说“宁王反叛,后为王守仁擒杀。”,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皇帝都换了一个。
范进知道王守仁日后会当大官,但是没打算去结交。
他是范进啊!
他从小就是一个内向怯懦的人。父亲去后,跟母亲卖了田地住在草棚里。集上的小孩儿都嘲笑他。
如果他是书上五十四岁的范进,现在应该汲汲营营。
可是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平过退休养老的生活。科举当官只是为了能多吃两顿肉。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比如今天的唐寅,就遭遇人生的意外。
范进跟随着众人回到学子居,还有很多人在幸灾乐祸这场意外。
“大明开国至今,三元及第者只有黄观和商辂。黄观被登科录除名,实则只有商素庵一人。他唐寅凭什么敢说‘三元及第’!”
“范兄,你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范进一本正经地说:“有的人高中状元,后世不会记得他;有的人一时坎坷,不耽误名垂青史。”
众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落榜的人听到这个话就很高兴。
范进默默回到房中,找出以往的文章细细揣摩。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文章是他的字迹,也像他的口吻,可是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少奋斗三十几年”?直接把中间的时光抽走。
临急抱佛脚,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虽然有唐寅疑似作弊的插曲,弘治十二年殿试,还是在三月望日如期举行。
范进见到了南海县的同乡,会元伦文叙,也见到了未来很有名的王守仁。
伦文叙和王守仁,跟范进年纪都相仿,刚刚年过而立。
他们站在考生的最前方。
“那个就是伦文叙?他竟然赢过王守仁和唐……咳咳,待殿试之后,我定要拜读他的文章。”
“殿试只考策问,擅长八股文章者未必擅长策问,吾等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范进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着意气风发的伦文叙,心中一动……有没有一种可能,《儒林外史》书中的范进,原型就是伦文叙?
和他一样是南海人,一样的幼时家贫。
但很快,他又自嘲地笑着摇头……人家伦文叙是会元,真正的文曲星下凡。
不能比啊不能比,那就不必比。
听说学子居后面有一家***开的二荤铺,卖两样京师特有的素菜,一道“麻豆腐”、一道“烙炸”,考完试可以去尝一尝。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前面二人,脸上的表情又太丰富,想让人忽视都难。
王守仁和伦文叙都看过来……哦,不认识。排到这么靠后,会试成绩也不太好啊。
旭日东升,笼罩整座巍峨的皇城。
宫门打开,贡士们在礼部官员指引下,抵达殿试所在的奉天殿。
因为会试的风波,这一场殿试更加严肃,威严的奉天殿让人呼吸都不由得放轻。
范进又开始魂飞天外。
他有个秘密,只要一紧张或是有不想面对的事情,灵魂就会飘远,像是命运的旁观者。
于是他就看着自己的躯体像提线木偶一样跟着众人行礼,又看到明黄色的衣袍出现在前方。
这或许是他一生中距离皇帝最近的一次。
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对此时的范进来说,什么精忠报国都是笑话,挣一口肉吃是真实的。
如果他是一个合格的退休人员,致力于吃瓜打卡凑热闹,此时就该偷偷看看皇帝的龙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是他没有抬头。
皇帝长什么样,其实关系也不大吧?
殿试的题目很长。
前面一大段套话废话,后面进入正题“礼乐之制作,以时以人,宜无不备矣。然而治效之隆,未尽复古……”
他终于看到了重要科举答案的题目,这又是难得的体验。
可是,不如不让他看吧!
为什么就不能眼睛一睁一闭,他已经高中进士?
范进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始答题。
科举这种事吧,出题的人云里雾里,答题的人不知所云就行了。
其他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拍皇帝的马屁。
“惟皇帝陛下,禀神圣之资,际盈成之运,存心养性……”
范进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奇怪的事,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子,又像十七岁的他偷听邻居洞房的壁角。
他像是游离在皇城之外,又像被困在圣贤书的故纸堆中,灵魂的缝隙都是“之乎者也”。
这就是身为“范进”的命运吗?
殿试只考一天,到申时结束。中午能够在考场吃一顿饭,清汤一碗、馒头两个。
饭食由光禄寺提供。
京师有句顺口溜“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翰林院文章……”说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吃完午饭,范进继续长篇大论地写中看不中用的文章。
——先生,你教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范进莫名想到这样两句对话,险些写到文章里。
最后三个字“臣谨对”写完,一切尘埃落地。
殿试的答案时间,没有重抄一遍的余地,写完就是写完,不必再修改。
范进清醒进行的第一场答案,就是在奉天殿殿试,**!
答案结束,考生将试卷交到受卷官手中,就从皇城东角门离去。
回到学子居,范进倒头就睡。
闭上眼睛之前,他的念头是……唐寅已经见过、王守仁见过、伦文叙也见过,皇帝嘛,见到龙袍一角,四舍五入也算见过。
那么,眼睛一睁一闭,该换个地方了吧?
第二天,他睁开眼睛,望着眼熟的屋顶,还是在客栈中。
推开门,又见到店小二在给客人送水。
“小二,你认得我吗?”
“你是范老爷!”店小二熟练地说。
这个范老爷其他时候都很正常,就是每天醒来的时候,脑子好像有问题!